這一日,雲裳對趙清揚道,“公主,奴婢看你日日夜夜睡不著,心中實在是擔心極了。奴婢總覺得幾個大夫都看不出什麼毛病來,應該不是身體的緣故,恐怕是有什麼臟東西作祟。”
聞言,趙清揚倒也覺得有道理。若不是那些個臟東西作祟,自己這藥也已經服用了好些天,怎麼會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道,“雲裳,你這話倒是有一定的道理。要不你去請人來府上看看,若是真有臟東西,也好收拾收拾。”
“公主,咱們不能請人來府上。”雲裳低聲道,“前些日子才出現了對三皇子不利的留言,若是這時候傳出我們府上請大師入府,指不定又鬨出什麼風波來。”
趙清揚點了點頭,道,“其實,你這話也頗有道理。但是,這件事情究竟該如何處理才好呢?”
雲裳笑道,“公主,奴婢最近四處打聽了一番,都道那靜安堂有一名居士,頗有修為和功德,若是能去求上一個平安符,便能保日日夜夜平安無憂,靈驗得很。”
“既然如此,那雲裳你改日替我和腹中的胎兒求一個平安符便是。”
雲裳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可是公主,都道要親自去求方能靈驗。”
“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便親自去那靜安堂一次罷了。”
“可是可是”
趙清揚皺了皺眉頭,“雲裳,可是什麼?”
“公主,你莫非忘了,那趙無言就在靜安堂安置。奴婢擔心你跟她打了照麵,她衝撞了你。”
經過這麼一提醒,趙清揚才想起這麼一茬事情來,不過趙無言那蠢貨,她壓根就不害怕。
“無妨。”趙清揚道,“明日我們多帶幾個人去就好。我就不信,她現在一名庶人,還能翻天。”
“是。”
自從蘇君諾替趙無言請來大夫後,堅持不斷的醫治,她的情況不斷好轉,時至今日,已經完全恢複正常。
雖然趙忌已經跟她斷絕了父女關係,然而因為有蘇君諾的幫忙,她在靜安堂的日子過得也不算太差。
隻是,她心中有那麼一口氣,實在是順不下來。趙無言沒有想到,一年前,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郡主,為何現在就成了一名被夫君休棄,被父親斷絕關係,被貼身婢女背叛的庶人?
她想了很多,歸根結底還是蘇君言根本不喜歡自己。當然,那個趙清揚的推波助瀾也是原因之一。她隻覺得自己在過去的一年裡很可笑,跟李蓁蓁鬥,跟高婉婉鬥,然而卻是那趙清揚後來居上。
她這一生,算是徹底地毀了,所以她也要毀了那些讓她受到傷害的人。
據說今日趙清揚就要來這靜安堂,是不是老天真的開了眼,要給自己這次機會,把昔日的怨都悉數討回來?
想到這裡,趙無言雙眼微閉,計上心來。看來,自己可得好好地給趙清揚準備一下這份大禮了。
第二日,趙清揚帶著雲裳踏上了去靜安堂的馬車。因為昨夜未曾安眠,所以她昏昏欲睡。後來到了目的地,還是雲裳把她喚醒。
走進庵堂內,小師傅引她們入了那居士的禪房內。那居士正坐在打坐,所以趙清揚帶著雲裳輕輕地坐在了她麵前,不敢驚擾。
好半天,那居士睜開了眼睛,不過是看了趙清揚兩眼,便淡淡地開口,“夫人,請問你是否夜夜不能安睡?”
這居士當真是神了,趙清揚立刻道,“是。”
那居士笑了笑,從懷中拿出一個平安符,嘴上念念有詞,好半天才交給趙清揚,“夫人,回到府上後,把這平安符掛在床頭,從此便可夜夜安眠。”
趙清揚接過那枚平安符,笑道,“居士的大恩大德,我不會忘記。”
言罷,她便看向雲裳。雲裳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從懷中拿出了銀兩。
哪知道那居士擺手拒絕,“夫人,以後一心向善便是。”
趙清揚知道這些個居士大多心高氣傲,也沒有堅持,而是讓雲裳把那銀兩交給了主持。
見狀,那居士突然開口道,“夫人,今日靜安堂有齋飯,吃了福氣更加綿長,還請慢用。”
“謝謝大師。”
廚房裡,喬裝後的趙無言混進了廚房幫忙。當聽聞有人來給清揚公主取齋飯的時候,她立刻拿了一份交給了那人,輕聲道,“這是我們堂內給清揚公主特彆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