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存墨的表情更加耐人尋味了“難道是我猜錯了?那個真的是太遺憾了,我還以為,趙家主此時此刻想到的是一個孩子,一個在雨夜出生的孩子,一個和她母親一起被逐出家門的孩子!”
“……你是誰?”趙括的表情變得驚悚起來。
“哦,還忘記一個最關鍵的點那個孩子是最大的不可能,因為她是墨韻天骨!”
“你究竟是誰?”趙括再也撐不住了,嘶聲厲吼起來“你怎麼會知道那個孩子的事情?”
他這一嗓子,讓那邊的趙銀銀等人都下意識的看過來。
凃鳴不講武德,手中的魔氣瞬擊起纏繞向軟鞭,侵蝕著趙銀銀的手,那種冰涼又驚悚的感覺,讓趙銀銀頭皮發麻,靈氣爆發。
“狗東西,拿開你的手,滾開!”
她的軟鞭本就是一件神兵利器,借著神兵自帶的威殺力,凃鳴等人根本沒賺到什麼便宜。
如今被她歇斯底裡的反手一殺,瞬間在身上抽出了一道深深的鞭痕。
鞭痕抽在凃鳴的背上,深可見骨,但是詭異的竟然沒有什麼血。
凃鳴看不到自己的傷,但是能感覺到後背冷颼颼的,像是被人用刀剖開了,直接看到了內臟。
他不高興的咬著嘴唇,咬牙切齒“你知道找這樣一個身體有多難嗎?”
下一秒,無儘的黑氣竄了出來,在空中化出一個人形。
這一刻所有人都蒙了。
這究竟是一個什麼鬼東西?
有些膽小的人嚇得扔掉了兵器,撒腿就往回跑。
趙括也被他吸引,感覺自己的腦子更不夠用了。
他抱著頭,猛的搖了搖,不敢相信的閉上眼睛再睜開,似乎想要將一切都給屏蔽掉。
“見鬼,真的是見鬼了,不可能,怎麼可能呢?你怎麼會知道那個孩子的事情?那個男人又是什麼鬼東西?為什麼所有的東西再次出現了?這些不應該都是幻覺嗎?應該是幻覺的呀……”
他碎碎念著,似乎是在胡言亂語,但是秋存墨聽出了其中的端倪。
“什麼叫再次出現?”
她倏然看向凃鳴的黑影,縮了縮瞳孔。
“你以前見過這個東西?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怎麼見到的?”
趙括緩緩抬頭,眼神變得詭異起來“你又是什麼東西?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秋存墨眼尾沉了沉“我姓秋!”
“……秋?”趙括一怔。
這個姓氏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我母親是盛瑛鳳!”
“……”趙括的嘴巴驀然長大,舌頭壓在喉嚨上,將所有的呼吸都壓了回去。
一種從未有過的窒息感彌漫的心頭,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用力用力的張開嘴巴,想要喘一口氣,卻怎麼都無法呼吸。
盛瑛鳳,他的結發妻子。
那,眼前這個孩子……不就是他的女兒?
當初被他遺棄的墨韻天骨?!
“你,你沒死?”趙括的表情已經無法形容,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有驚恐,有震驚,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你,你現在,現在來這裡做什麼?是誰讓你來的?盛瑛鳳嗎?來向我耀武揚威,證明你還活著嗎?”
他突然指向凃鳴的黑影,歇斯底裡的怒吼。
“那是個什麼把戲?當年你就弄了這樣一個鬼把戲,現在又這樣弄!你想做什麼?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是想聽到我愧疚的哭聲,還是想讓我懺悔?”
似乎是搞清楚秋存墨的身份後,他就不再害怕了,趁著脖子紅著眼睛,極儘扭曲的和秋存墨吼叫著。
這一刻,秋存墨的心中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說真的,這和她想象中的父女相認的場景,簡直是風牛馬不相及。
在她的想象中,她和趙括終究是血濃於水的親生父女。
不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身為父親,看到自己的女兒長得這麼大,終究是心有寬慰的。
即便不灑兩滴眼淚,最起碼眼中也要有一點點的溫情。
那種屬於血脈間的溫情。
但是現在沒有。
趙括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一個恨不得掐死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