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當天,公主搬空全京城!
不過是區區藥癮,哪能比得上經年累月的頭疾折磨?
薑硯池對於痛苦的忍耐程度,早已超越了普通人。
他會那麼瘋,明知道是毒,卻還以身相試,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承受底線——沒有底線!
每次以為是痛苦的巔峰,事實卻是,還有更加慘烈的痛苦。
一次又一次,永無止境!
無可救藥!
這就是薑硯池從一個嬰啼時代就開始遭受的“酷刑”。
是源自於神經的痛苦。
在某種程度上,似乎跟逍遙丸有著相似的原理。
那就是神經攻擊!
但,跟頭疾比起來,逍遙丸的藥癮,隻能算是小巫!
薑硯池過去半個月的實驗,也證實了這一點。
他甚至遭受到了雙重的折磨,卻還能保持一絲的清明,足見他的強大。
“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何依仗。”
“現在看來,不過爾爾。”
薑硯池冷笑,不屑。
在他看來,姚玉寧不過是“醜人多作怪”。
現在這個小醜,卻還妄圖用逍遙丸控製他,更是癡人做夢!
“殿下讓你入水,果然是為了你好!”
好好在水裡清醒清醒,也能知道自己姓甚名誰,是個什麼玩意兒!
沈嫿……論毒舌,還是要看你薑三七啊。
可問題是,你自己都痛苦得快要靈魂出竅了,居然還有心思跟姚玉寧鬥嘴?
剛才,沈嫿急著趕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踹姚玉寧下水,一時沒有關注太多。
這會兒,原主的仇報了,沈嫿也就能有餘力關注其他。
於是,她感受到了那熟悉的、張牙舞爪的精神力。
遭受如此重創,薑硯池不但能夠麵色如常,還能口噴毒汁,絕對是個狠人兒啊!
默默地吐了個小槽,沈嫿沒有袖手旁觀。
她趕忙釋放出精神力,開始輕輕地、柔柔地安撫著。
絲絲縷縷的春風,仿佛一張溫柔的網,密密實實地將那駁雜、狂躁的精神力包裹住。
春風化雨,蘊養滋潤。
慢慢地,那些失控的精神力,變得溫馴起來。
它們甚至“撒嬌”的伸出小觸角,反過來磨蹭著沈嫿的精神力。
嗯,就像是一頭失控的猛獸,被一遍遍的撫摸,終於被摸順了毛,開始用自己的毛茸茸蹭啊蹭地賣萌!
沈嫿被自己的腦補弄得很是開心。
她心情愈發放鬆,釋放出來的精神力,也就愈發地柔軟、溫暖。
薑硯池躁動的精神力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安撫,頭疾瞬間消失。
他飽受摧殘的一顆心,也得到了最好的滋養。
薑硯池的表情還是變得柔和,冰山雖然沒有徹底融化,卻也有了溫度。
“……救命!救命啊!”
姚玉寧再次感受到了絕望。
自己拿出了底牌,薑硯池這個瘋子,卻根本不為所動。
難道他已經瘋到這種地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明明逍遙丸的威力很大的啊。
姚玉寧在黑龍寨的後山見到了那麼多的病鬼。
他們都曾經是殺人不眨眼的悍匪惡徒,可服用了逍遙丸之後,全都變得沒有骨氣、沒有血性,比市井最卑微的乞丐都不如!
如此霸道的逍遙丸,怎麼到了薑硯池身上,就、就失效了?
“阿寧,記得,以後再也不許招惹薑二十一!”
不知為何,耳邊又響起了姑母的叮囑。
姚玉寧後悔了。
她不該自作聰明、自視甚高、自以為是,又一次犯蠢地跑去招惹薑硯池。
現在好了,深陷水中,幾乎要被溺斃。
不過,危急關頭,姚玉寧還是爆發了身體的潛能。
她胡亂擺動的四肢,竟真的暫時控製住了下沉的身體。
穩住了身形,也就不會再嗆水。
姚玉寧用力咳嗽幾聲,便開始賣力地揮舞兩隻胳膊。
她不會遊水,卻有求生的本能。
她隻知道,用力擺動手臂,就能讓自己在水裡遊起來。
這個湖,其實不算太大,是群山之中的一灘積水。
到了峽穀處,就會變成小溪。
湖水距離岸邊,也不算太遠。
姚玉寧目測過去,大概也就四五十米的距離。
咬緊牙關,隻要遊過去,她就能活命!
她逃出了叛軍圍困的京城,逃離了姚氏的抄家滅族,還一路逃亡,上山當了山匪。
她這般辛苦,如此堅持,就是想要活下去,重回京城,再度得到她的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