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我是阿水船長……”
徐來在這種境地裡收到回複,心裡猜測,他們現在還能回複,應該是處於一個比較安全的環境。
對講機還在繼續發聲
“我在南麵山腰,請儘快……”
隨後對講機就又陷入沉寂,也不知道是沒信號,還是沒人回複。
徐來遠望那座島內孤山,覆蓋著綠植,鬱鬱蔥蔥。
距離不算太遠,估計還有三公裡左右,如果要爬上山腰,可能還要加上幾百米。
徐來收起對講機,依照太陽落山方向判斷南麵在哪裡。
他正麵對著山峰的北麵,如果要抵達南麵,還要繞一圈,所以需要抓緊時間,不能再耽擱下去。
往下爬的時候,不小心一腳踩斷一根乾枯的樹枝,整個人失去平衡,一下子就往下墜落。
玩完。
這是他踩空後,腦海裡浮現的第一個想法。
古樹能有五六層樓高,摔下去絕對是有死無生。
聽過一個說法,人臨死前所有東西的運轉都會放緩,如同慢動作那樣。
徐來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明知道將死,忽然莫名勇氣取代驚天恐懼,五感敏銳起來,眼前事物仿佛纖毫畢現。
耳邊充斥著急劇墜落產生的呼嘯風聲,聽見就要狠狠砸在枝乾上的時候,他拚死一博,在空中調整姿勢,張手勾住樹乾,像奧運單杠運動員那樣,騰身一個三百六十度大回環。
旋轉卸下下墜的勢能,使得他能夠毫發無損地落在樹乾上。
他趴在樹乾上,喘息不止,剛才不過一瞬,就已經讓他從生到死,再從死到生一個來回。
徐來確認現在抱著的樹乾足夠粗壯後,這才鬆開手,查看手掌的傷勢。
剛才情急之下,腎上腺素瞬間爆發,硬生生用手掌去接粗糙樹乾,還像玩單杠那樣旋繞了一圈,雙手肯定已經鮮血淋漓。
讓他意外的是,兩隻手掌隻是沾上一些樹皮皮屑,其它安然無恙,連個死皮都沒有破損。
“這怎麼可能呢?”
徐來不能相信,在那樣劇烈摩擦下,雙手居然連一條劃痕也沒有。
他看看樹皮,的確十分粗糙,當時他選中這棵老樹,就是看中它足夠扭曲,方便攀爬,還有一點就是,這樹的樹皮粗糙,摩擦力大,不容易打滑。
嗯,這是什麼?
隻見硬實的老樹皮上麵赫然出現數條手指頭粗細的劃痕,劃痕剛好環繞樹乾一圈,那是他剛才做出單杠動作的位置。
一二三……
徐來心裡數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十條破開樹皮的劃痕,旁邊還散落一下破碎的木材纖維。
他看了看手中沾上的碎屑,然後把手掌放到劃痕上麵,果不其然,兩隻手掌的十個手指頭和十個樹皮劃痕正好吻合,這劃痕居然是他的手指頭造成的。
徐來沒辦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但證據擺放在跟前,令他不得不接受事實。
話說,能在水桶粗的樹乾做出單杠大回環的動作,也明顯不可能,就算腎上腺素爆炸也不能違背物理規則。
仔細回憶了一下,他剛才在下墜的時候,雙手接觸樹乾,似乎傳來一種粘合的感覺,就好像手掌和樹枝合為一體,十分穩固。
徐來把手掌貼合到樹皮上,並沒有那種粘合的感覺。
難道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