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生何卿!
水色衣裙的姑娘於是上前幾步,衝著眾人施禮問道“各位,請問百事通老人在何處?”
那姑娘聲音甜美如山間清泉,使得眾人更加拔不出來。這時,有個把清醒的回問了句“你是找哥哥還是弟弟啊?”
“這有分彆嗎?”
“這個嘛——弟弟今天沒來茶樓。哥哥倒是剛剛離開。”
“剛走?朝哪個方向?”
“你去後院,沒準還能追上。”
“多謝了。”三個姑娘趕忙朝茶樓後堂奔去。
問天退至後堂,心臟依舊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方才那個白影不會真的是那個人吧?她可十幾年沒露過麵了。這回該不是為了當年的事找自己清算來的吧?
想起那件事,問天是心虛的,說起來她對自己也算有恩,可自己卻恩將仇報,如果她真為此尋仇也沒什麼好說的。問天想著歎了口氣,整整衣衫準備回去休息。
“留步!”一個好聽的聲音說道。那三個姑娘追了過來擋住問天的去路。
問天眨巴眨巴眼睛,“三位姑娘是找?”
“敢問老人家可是百事通老人?”
問天看是三個姑娘家,渾身氣息柔和,便放心地回道“彆老人家老人家的,把人家都叫老了。你們找我有事?”
“哦,敢問——您可知道百孤子?”
問天轉過身,“你們問他乾什麼?”
“聽說百孤子是神醫,我等是來求醫的。”
“求醫?”問天上下打量著三個姑娘,“你們從哪兒來啊?”
“我們遠道而來。還請前輩看在我等誠心求醫的份上告知我們百神醫的住處。”
問天翻了翻眼皮,“我百事通做事向來以誠心換誠心。既然姑娘心懷芥蒂,就請彆處打聽吧!”說著就要走。
“前輩!”粉衣緊叫住他,“不知前輩何出此言?”
問天看了看她,說道“想你們幾個小姑娘也沒見過什麼世麵,我不妨實話實說,百孤子這個名號如今活著的還聽說過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你們當真是遠道而來?”
見被戳破,粉衣於是說道“幾個女兒家出門難免有所忌憚,還請前輩見諒。實不相瞞,我等是五梅峰虛禹尊座下弟子。”
“這還差不多!怎麼著,虛禹尊者病啦?”
粉衣恐以實相告會有不妥,於是說“我師父康健得很。是在下的師兄突染急症。”
“還有什麼是虛禹尊搞不定的?”
“師父常教導我們,世界之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又聽古人雲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師兄的病恐隻有百神醫能醫。人命關天,還望前輩能夠不吝告知神醫住處。”
“得,彆咬文嚼字了。那個,你們要是非要找他,那就去郊外竹林碰碰運氣吧!”說罷轉身而去,嘴裡卻嘀咕著“哎,去了也是白去。”
離開迎來送往,水裙忍不住說道“閣主,剛才那個老頭實在討厭,也就是你脾氣好,忍了這半天。”
粉衣卻說“對方是長者,況且我們還有求於人,怎能無禮?我們還是趕緊去郊外找人吧!”
正說著話,前方突然一陣騷亂,就見一個少年正玩命地朝這邊跑來,身後追著幾個人,嘴裡叫罵著,沿途被他們弄得雞飛狗跳。
少年略過粉衣身邊時不小心撞在了水果攤上,連累掛倒了搭棚。粉衣朝旁一閃想要自行避讓,少年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扯到一旁,搭棚就在二人身側應聲倒地。
“好險!”少年自言自語道,轉過頭時正巧輕紗揚起,隻是一瞥他看到了藏在輕紗後的那張容顏,頓時呆若木雞。
那是何等的絕世美貌,隻當是從畫中走出,美得不僅攝人心魄,而且超凡脫俗,半點不沾塵埃的感覺,好像是從九天下凡的神女,不,比神女更加仙氣飄飄!
少年完全看呆了,一時竟忘記了逃命。身後的人追了上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小兔崽子,這回看你往哪兒跑!”
粉衣向後退了一步,吩咐左右“這些人甚是討厭,教訓他們一下,彆用術法。”
領了主人命令,兩個丫頭便走上前喝令道“以多欺少算什麼?”
那些人見是兩個丫頭片子,惡狠狠道“彆管閒事。這小子剛壞了我們的生意,非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
少年聽此話立刻回嘴道“是你們騙人在先,祖師爺沒教你們做買賣要童叟無欺嗎?”
旁邊的鄉親們聽言也紛紛指責幾個壯漢不地道。可那些人並不理會,反倒越發凶狠,拎著少年的脖領子就要把他帶走。
少年梗著脖子,倒是也不求饒。
小夭和可頌見狀也是氣不過。小夭率先飛起一腿踢在那人下巴上,疼得他立刻鬆了手。其餘人想上來幫忙,可頌從腰間變戲法似的抽出一條絛帶舞動起來似一條長鞭,指哪兒打哪兒,將一眾壯漢抽打得吱呀亂叫,最後落荒而逃。
少年看得直拍手叫好,“看來我是遇到女俠了。謝謝姐姐們出手相救,我——”
話未說完,粉衣帶著兩個丫頭轉身就走,多一句話都沒有。
少年趕忙追上,“姐姐,你們救了我,怎就這樣走了?總要留下名姓,好讓我日後報答啊!”
小夭看少年生得俊眉朗目,說是“好一張漂亮的麵龐”都不為過,於是開口想要搭話,卻被粉衣止住,隻好怏怏地閉口不言。
粉衣轉向少年,“我是看他們幾個實在麵目可憎,而且以大欺小,以多壓少非君子所為,才讓她們出手教訓。和你並無太大關係,自然也不用報答。我們還有事在身,你也彆跟著了。”
“哦!”少年應了聲,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三個姑娘一路朝郊外竹林走去。可頌止不住提醒粉衣,“閣主,剛才那小子還跟著呢!”
粉衣於是吩咐“你去把他打發了。”
可頌轉身朝少年走了過來,“小子,我們姑娘都說了,不要你報答,還跟著乾什麼?趕緊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少年走了過來,理直氣壯地跟可頌理論道“你叫誰小子呢?我有名有姓,是你們沒問罷了。再說,路這麼寬,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憑什麼說我跟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