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生何卿!
化羽離開後,虛禹站在亭子裡目送他的身影走進所居院落。這時,山子走上前,他看著虛禹目光所到的方向忍不住說道
“尊主為何對化羽這般儘心?”
虛禹看也沒回頭看他一眼,而是冷冷地說了句“你何時也開始話多了起來?”
在四羽閣,山子是陪伴虛禹最久也是最貼身的心腹,即使如此,虛禹依然有很多事是他不知道的,比如密室中百裡孤所說的那些話。虛禹不能確定百裡孤的推斷是否正確,直覺告訴他似乎是對的,可方才摸其骨骼,他在化羽的身上並未找到翼骨,他承認那一刻他是失落的。
不過至少可以肯定化羽擁有妖的血統,而且是隻靈力非凡的妖的後代,他體內隱藏的修為令他神往,如果再是隻羽妖簡直完美!所以,虛禹決定好好培養化羽,他要將他的潛能全部激發,將他的靈元煉至最佳,因為他所煉的每一分修為都將歸己所有。
新學了術法,化羽心情大好,一路上不忘使用技能耍耍帥,結果一個沒控製好,火焰過大險些燒到自己,驚得他一頭紮進池子裡,浮上來的時候還想幸好尙輕當初近乎虐待地讓自己學會了遊泳。這次出醜,化羽隻當是自己學藝不精,卻沒意識到其實是靈力過剩不懂得控製的原因。
此時已經日上三竿,化羽想著從回來到現在都沒見過鶴舞,昨夜經曆了那些也不知她能否承受,還好有尙輕護她回來,否則還不知會不會什麼事情呢!想到這裡,化羽生了兩個火球把自己烤乾,然後直奔鶴舞的住處,卻在門口敲了幾下都沒聽到動靜,不由開始擔心起來,又見門並未關死,便輕聲推門走了進去。
“師姐,師姐!”化羽一邊喚著一邊走進,直到內室都沒聽到回應。
化羽本想離開,但還是覺得不放心便走進鶴舞的臥房,卻見鶴舞平躺在床上還在睡覺。
化羽一想,也是,昨夜那一通折騰,連自己剛才都困得打了瞌睡,想必鶴舞更是疲憊不堪。也好,讓她好好休息一下,還可以暫時忘掉那些煩心事,於是便不吱聲,躡手躡腳地溜了出去,並不忘把門帶好。
化羽回到房裡本想睡上一會兒,養精蓄銳,但一合上眼昨夜發生的種種就開始一幕幕回放,鶴舞的身世,尙輕的身份還有自己的來曆,原來他們三個都有各自的秘密。
想到這裡,化羽猛地坐起來。他走下床,來到鏡前,原本從來不照鏡子的他竟然開始仔細端詳起鏡子裡的那張臉。接著,他褪去衣衫,露出裸露的上身,前前後後左左右左右地打量。
化羽看不出自己身上有任何特彆之處,為何百裡先生會那樣說,他是在騙師父嗎?可他又為什麼?他和師父之間的過節就隻是因為一個女人嗎?過了那麼久還過不去嗎?
此時的化羽有很多事不能理解,因為以他的心思那些事情都沒什麼大不了的,自然沒有必要結仇結怨。對了,百裡先生?他一直被師父關在冰室之中嗎?
在化羽的是非觀裡還沒有什麼清晰的對錯標準,他隻知道對自己好的人自己也要好好對人家,有恩的定要報恩。
這十年來,百裡先生對自己雖然並不親熱,性情也很是古怪,但畢竟有救命之恩,而且自己偷吃偷喝他也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許百裡先生沒有太多感覺,但在化羽心中對他是感激而且尊重的,現在知道他在蒙難當然要想辦法搭救了。
隻是這便是要和自己的師父作對。算了,犯了錯師父自然是要責罰,但這人還是必須得救!化羽拿定了主意,準備好好策劃一下。
眼看天色已近黃昏,化羽再次來到鶴舞的居所,喚了幾聲她還是沒有反應,於是就提高嗓門大喊幾聲“師姐”後乾脆來到床邊改喚“阿舞”。
誰知鶴舞依然睡得昏沉,完全沒有反應。此時,化羽才覺得不妙。他試了試鶴舞的額頭,並沒有發燒,但為何就是昏睡不醒呢?自己不在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化羽立刻想到尙輕,從回來到現在自己也沒有見過她。想到這兒,化羽立刻搖動花鈴喚來尙輕。
看到化羽在鶴舞的臥房,尙輕不由皺了皺眉,然後一把揪住化羽的衣領把他拉到一旁,狠狠地說道
“小子,我這花鈴是給你救命的,不是讓你隨意傳喚把我當丫頭使的!”
化羽趕緊抓住尙輕的手惹得對方趕緊鬆開,他這才說道“當然是有要緊事了!”
“快說!”
“我想問你鶴舞今早回來的時候還好嗎?”
“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看起來還沒轉過彎。怎麼,她跟你說什麼了?”
化羽聽罷抓起尙輕把她拉到床邊,“你看,她為什麼一直昏睡不醒?”
“還在睡?”尙輕也是一驚,可她連叫帶搖地鶴舞依然沒有反應。
“怎麼會這樣?安神香的作用這麼大?”
“啥?安神香?”
尙輕見化羽的眼睛瞪得跟鈴鐺似的,趕緊解釋“我見她精神不好,還一直流淚,就想讓她好好休息一下,於是點了安神香讓她睡下,然後才離開的。”
化羽這才注意到房間裡的確還依稀殘留著一些香薰的味道。
他立刻追問“安神香的效力能持續多久?”
“也就兩個時辰。”
“這都過了多久了?太陽都快下山了!”化羽突然提高嗓門,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你是醫者嗎?你懂藥嗎?她本來身子就不好,你乾什麼亂七八糟胡亂用藥!”
這還是化羽第一次用這樣的態度跟自己說話,連燕翔都不曾如此對過自己。尙輕既感到驚訝同時更是一口氣湧上來,怎麼也散不掉。若依她過去的脾氣,定是一刀劈下去先見了紅再說,但此時她卻強迫自己壓住火氣。
“你急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
“我——”化羽也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失控,於是趕緊收斂了些,“我能不急嗎?好端端一個人,過了一夜就昏睡不起,怎麼叫都叫不醒,關鍵是連發生了什麼都不清楚!”
“我想,會不會是鶴舞下意識自己不願意醒來?”
尙輕突然提出的觀點讓化羽一愣,他還未曾往這方麵想過。就聽尙輕繼續,“你想,昨夜經曆的那些事,擱誰身上受得了啊、?鶴舞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兒,是被抱上山收養的。結果,裡麵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隱情。我且問你,你覺得百事通說的那孩子是誰?”
“那還不明顯?百事通加上百裡孤兩個人的話對在一起,那孩子十有八九就是鶴舞!”
“你也這麼想?可問題是那可是兩百多年前的事了。如果鶴舞是那時候出生的,現在也已經兩百多歲了。你覺得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