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是不信!而我,也的確會阻止你。”
“你想阻止我?”
“沒錯。如果我早些知道你的計劃,一定不會讓你在封神禮上做出那般舉動。”
“為什麼?”
“你在大庭廣眾當著一眾仙神呈上陳情書,你想過帝君的反應嗎?他親口定的罪責,親手頒布的詔令,竟被一個小仙當眾指責可能是誤判,你要他顏麵何存?”
“是非曲直難道不及顏麵重要?帝君乃天地之主,難道不應該更關心公平與正義?你所擔心的究竟是帝君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顧慮?”
司劍搖了搖頭,“你竟這樣看我?”
“不是。我隻是有些看不明白。我一屆下仙,的確不懂上層神君們的顧慮。我隻知道,仙家所倡導的正統是扶助弱小,維護公理,而非為了自己的顏麵便枉顧事實真相。”
“你不懂?”
化羽不知,自己的一句“不懂”反而深深刺痛了司劍。在司劍看來,相知才能相愛,他們之間既已互通情義,便應該已是知己。她以為化羽會無條件地相信自己就像自己無論發生什麼都會義無反顧站在他那邊一樣。而他居然說看不明白,不懂?
那時的司劍縱有千言萬語也無力理論,於是憤怒地丟下一句“既然不懂,那就沒什麼好說的!”然後徑直走出姻緣殿。
迎麵而來的月老看著屋裡屋外兩團煞氣,一臉的惶恐和疑惑。
那一晚,暮光神君拉著化羽在無事殿喝了一夜的道彆酒。
翌日,正值天庭朝會。
清晨,化羽揉了揉腦袋,看著無事殿一地的空酒壇,抬手推了推一旁的暮光。暮光抬起頭,一雙眼迷離地掃了化羽一眼,
“天都亮了。那我得回屋好好睡上一覺。”
“今天不是大朝嗎?”
暮光晃晃悠悠地起身,恍恍惚惚道“我醉了,去不了了。”說著已經朝裡麵走去。
暮光可以任性不參加朝會,化羽卻沒有這樣的資本。他離開無事殿,尋了一處清池一頭紮進去醒了個酒,而後整理乾淨前往鎮妖司報到。
鎮妖司雖為仙界六司之一,卻顯得門庭凋敝,化羽嚷了好幾聲才跑出來一個小仙差應話。
“我是新來的執正,我叫——”
話未說完,那仙差已經應道“仙上裡麵請。”
化羽跟隨仙差走進鎮妖司內,從歪斜的桌椅和無人打掃的樣子就知道這裡已經許久沒人辦公了。
“那個,掌事可在?”
“掌事?”仙差樂了,“咱們這兒許久沒有個正經仙官了,說是劃歸仙武司代管,要說掌事,那得算是仙武司的掌事咱們戰神了。不過,您要找他得去仙武司。”
彆說自己該不該去找獻光神君,就是這會兒正是朝會,想見也見不著啊。當然,這些他無需跟眼前的小仙差多言,於是又問了句
“我有哪些公事要辦?”
仙差連連搖頭,“這,小的不知。小的就是一看門的。”
化羽又好氣又好笑,隨又問“那,我在哪裡辦公?”
“哦,小的給您收拾一張桌子出來。”
趁小仙差收拾的工夫,化羽隨手拿起架子上一本冊子,撣了撣揚手示意仙差,“這個可以看嗎?”
“那是鎖妖塔裡在押眾妖的名冊,還有那些都是的。您感興趣的話,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