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生何卿!
萬妖穀內,化羽和青羽等不到天庭的動作心中正是沒底,他們懷疑司劍已經因此受到了責難,甚至想要衝上九天直麵天帝,為這些年的冤屈討一個說法,誰曾想竟接到了天帝的赦免詔令。
萬妖穀,一片翠竹環繞,一席白衣款款而至。
青羽望著那個身影,她,一如那時穿過扇形山門朝自己走來,眉眼清朗,舉止俊逸。他不知道,她第一眼見他便是在這樣的竹林間,翠竹如玉他目似朗星。
司劍來到青羽麵前,掏出那對燕尾雙劍雙手奉還。這是她在隻有一成仙力的時候鑄造的靈兵,雖然威力有限,卻是傾儘心力為青羽量身打造。
“物歸原主。”司劍雙手奉劍,麵帶微笑,如老友相見,親切又不失禮貌。
青羽看著她,熟悉的模樣恍惚間又覺陌生的眼神,想起在鎖妖塔時自己極端的言行不自禁又有些羞愧。
“尙輕,或者應該稱呼你——”
“尙輕是我的凡人姓名,和司劍一樣都是我的名字。”
對司劍而言,與青羽她便隻是尙輕,或永遠都隻是尙輕。
他們相視而笑,卻又雲淡風輕地將過往一帶而過。
司劍沒有告訴青羽,他曾是她年少的懵懂,二十年的凡世相伴她從未後悔,也感謝他帶給自己那段值得珍惜的記憶。
於青羽而言,或許他最終都不知道自己對尙輕究竟是一種什麼感情,顯然,她與寒姬她們不同,也絕不是化知那般刻骨銘心的存在,甚至很難說他對她是否稱得上愛過,然而,那個夜晚那個相伴餘生隻許一人的承諾他卻是真心實意。或許,是她讓自己學會了責任和擔當吧。
青羽的事情可謂圓滿解決,但司劍的麻煩卻沒有完結。畢竟,天帝隻是赦免了青羽,卻沒有赦免其他在逃妖囚。可是,青羽親口承認有好幾個妖都跟隨自己回到了萬妖穀,並且保證他們今後會遵守妖族族規,絕不到凡界滋事。
思量之下,司劍最終答應了青羽的請求,代價卻是意料之中的。
“承燚天君又在淩霄殿外罰跪了!”
“這回又是怎麼了?”
“誰知道呢?聽說是帝君責她辦事不利。”
“到底還是年輕啊。鎮妖司再不濟也是六司之一,帝君令她做掌事是不是有點所托非人了?”
其實,天帝心裡跟明鏡一般。既然青羽這張牌都做了廢哪還有心思管那幾個小毛妖?她抓與不抓實在激不起多大波瀾,對於司劍他心中也已有了安排,隻不過這該有的過場還是要的。
化羽回來後聽說此前發生種種,眼見司劍再次跪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群仙譏諷他著實無法忍受,於是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同樣是跪在淩霄殿外,但這一次心中沒有了忐忑,司劍心如止水,平靜地微合雙目,怎料身旁突然“撲通”跪下一個身影。她側目一看竟是化羽。
“你怎麼來了?”驚訝之餘司劍有些生氣,“彆胡鬨,趕緊走!”
淩霄殿外雖是一片空曠,諸仙經過皆可一覽無餘,但在天庭,等級製度還是非常森嚴的,跪淩霄殿等同於跪天帝,而如化羽這般的低階仙官非召是不能覲見天帝的。況且,司劍是神官天君,他是仙官下屬,即便一同覲見哪怕一起受罰也不能並排而跪。化羽顯然不懂這些規矩。
不等化羽有所回應,已經有天帝近侍走上前詢問,
“這位仙官何事至此啊?”
隻見化羽掏出一個卷軸雙手高舉,他上次這般還是為了呈遞魔君的陳情書,而這次,
“下仙有奏呈奉上,煩請仙官轉呈帝君。”
那近侍本能地向後退了半步,不敢去接這份奏呈,而是好言道
“這位仙官,若您有要事稟告,還請依照天規條例,按流程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