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們果然傷得不輕。”
……
“所以,他們真的會沒事嗎?”化羽不放心,再三確認。
“放心吧。”司劍笑道,“一個暮光神君,一個流光司印,一個南海小君爺,哪個是省油的燈?會保全好自己的。”
“可西平他們?”
“他們後麵有獻光神君,平素最護犢子的,隻怕還會怪遲光神君指揮不當,遛著他的天庭衛滿九天瞎跑。總之你就彆擔心啦。咦,那邊好熱鬨的樣子。”
司劍害怕化羽繼續追問,問他被治了什麼罪,為何大家要費這麼大力氣劫獄,於是急著轉移話題。
化羽不是心中沒數,隻是眼前的一切太過美好,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他不想這一切幻滅,哪怕隻是短暫片刻,他也隻想好好抓住。
神仙不食人間煙火,神仙卻會被這煙火誘惑。
這樣的街道,這樣熙攘的人群,化羽走過很多遭。兒時被追逐欺淩的悲苦,從軍後守衛這一方安寧的擔當,後來為養家糊口疲於奔命的辛勞,再到流離失所破罐子破摔的不堪,還有修行途中向著希望一路奔跑。而今天,他才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認真感受這所謂的凡塵煙火。
“這裡是——”不知不覺來到一處,大老遠就聞到香火味,一抬眼便是“月老祠”三個大字。
“我們來這裡乾嘛?”
“月老是我在天庭認識最久的朋友,這一次也忙前忙後出了不少力。我們也也該跟他報個平安。”
司劍說著已經率先入內,轉身將供香遞給化羽,
“虔誠一點啊!”
化羽不假思索,立立正正地上香跪拜,一抬頭卻見司劍背著手站在一旁。
“看什麼,”司劍看著化羽的表情頓時樂了,“我不能拜的。你忘了?”
“哦哦!”化羽恍然,司劍畢竟是神,若是拜仙反而是坑害月老了。想到這兒,他禁不住也“噗嗤”樂了。
月老祠外有一棵巨大的古樹,樹乾足要十個人環手才能抱住。司劍來到那棵樹旁,輕輕撫摸著樹乾,仿若在和一個老朋友敘舊。
“你認得它?”化羽上前問道。
“何止認得。它是我種的。”司劍說著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她抬頭看了看四周,抬手一指月老祠的偏殿,“想當年,我就是在那裡出生的。”
“你——不是天生的神仙嗎?”
“我是仙胎,月華神樹上結的果子。按照仙門的規矩,仙胎需要下凡築造肉身,長到成人就能返回仙界了。而這裡,曾經就是我凡世的家。你還記得我的凡人姓名是怎麼來的?”
“你曾說過,因為家裡重男輕女,所以取了單名一個‘輕’字。”
“是啊。不過我小時候可一點都不像女孩子,總想著翻牆出去。為此,我在院子外一牆之隔的地方種了這棵樹,隻盼望它快點長大,以後好在我想溜出去的時候助我一臂之力。不想,它竟活了一千多年。而這裡也早已不是尚府,後來還被月老選中成了供奉他仙身的地方。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司劍說著抬頭望向樹枝上隨風飄揚的紅色綢帶,那是善男信女們求取良緣的許願符。
“我們也係一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