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攤牌了,我比以前更妖孽!
顧不凡查探了一下李晚秋的狀況之後,並未發現什麼異樣,但卻是怎麼都無法叫醒她。
“對了,顧兄,還有一事,宮嶽,戰死了!”
江慎突然開口,麵色稍微有些難看。
“宮嶽死了?”
顧不凡也是眉頭一皺,這個消息對顧不凡來說,並非什麼好消息。
宮嶽雖然是死在縹緲仙主惡念的手中,但在那之前,顧不凡與宮嶽的過節有太多人看到了。
而宮嶽作為瓊林宗當代第一天驕,瓊林宗對他的栽培不可謂不大,傾注的資源也是巨大的。
而宮嶽進入這遠古遺址,非但沒有得到真仙機緣,反而身死道消。
瓊林宗如何能抹的下這個麵子,而在進入主殿之前打殺宮無柳,傷了宮嶽的顧不凡,肯定會成為瓊林宗的報複對象。
說不得還會將宮嶽的死儘數歸結在顧不凡身上。
而在那主殿之內時,顧不凡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出手救下了宮嶽,沒想到,他最終還是死了。
“不凡哥哥,要不我跟你一起去中州吧!”
柳月兒也是有些擔心,開口說道。
“月兒,莫要胡鬨!那空間亂流,不是我們能承受的住的!”
顧不凡眉頭一皺,出聲嗬斥道。
“不凡哥哥,我……”
柳月兒聽得顧不凡的嗬斥,心中一陣委屈,鼻尖微酸,眼眶又是一紅。
“好了,是我不對,放心吧,整個中州又不是他瓊林宗一家之地,況且我一個小小的反璞境,他們不會派老家夥來對付我的,同輩之中,我還真不怕誰,來幾個我收拾幾個!
再大不了,我先跟著晚秋回到九重天秘境待上一陣,瓊林宗再霸道,總不敢去九重天秘境要人吧?”
顧不凡看著柳月兒模樣也是心中一軟,他自然知道柳月兒是擔心則亂了,但想要跨節點回五州大陸,確實不可能,不然他直接帶著李晚秋回南部州不就好了。
“孟兄,我們是不是無形之中又被秀了一臉?”
江慎轉過頭,對著表情同樣有些不對的孟凡問道。
孟凡“好像是吧……”
“對了,我的半仙兵呢?”
顧不凡安撫了一下柳月兒之後,這才突然想起來這事。
與縹緲仙主惡念一戰的幾個主戰力都得到了一把半仙兵,便是有幾個打醬油的都得到了,怎麼自己醒來身邊什麼都沒看到。
“那個,顧兄啊,你吧,沒有!”
江慎等人聞言,也都是表情有些古怪。
“我沒有?”
顧不凡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眾人。
對戰之中,顧不凡出力最多,殺力最大,便是連李老給的那些高品秩靈丹都吃完了,更是把自己的保命底牌,崔聖賜予的劍氣全都用完了,到最後,他卻是什麼都沒得到?
“蒼天啊,大地啊,世道不公啊!說,江慎,是不是你自己沒有,把我的拿去了,快交出來!”
顧不凡一臉悲憤地指著江慎說道。
“顧兄,你可彆血口噴人啊,我得的,可是一把方天畫戟,誰搶你的了,你咋不說是孟兄拿的?他的可是一把半仙兵長劍!”
江慎一個跳腳,將鍋甩在了孟凡身上。
“江慎,你怎麼憑空辱人清白!”
孟凡也是一臉不忿,開口回道。
於是三人便開始了一場唇槍舌戰,引的其餘任一虛等弟子大眼瞪小眼,都是有些搞不明白這三個人在乾什麼。
不過無形之中,他們心中對於同行師兄弟死傷的悲傷都是被眼前這有些滑稽的一幕衝散了不少。
柳月兒也是笑意盈盈的看著一幕,他自然是知道顧不凡的意圖,不過是想稍稍轉移一些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不要那麼擔心罷了。
……
夜幕降臨,遠古遺址之中,天空之上亦是有著漫天繁星,這一方小世界,此刻道架尚存,短時間內,應該還是不會徹底崩塌。
顧不凡躺在一塊石板之上,不遠處,柳月兒正在照顧昏睡不醒的李晚秋,江慎等人此時也是正在調息,恢複傷勢。
“還有五天就要重返五州大陸了嗎?”
顧不凡望著那漫天繁星,眼皮驀然感到有些沉重,自從進入這遠古遺址以來,他的心神可以說時刻都在緊繃著。
而幾日前,又是經曆了一場生死大戰,而後又在心井之中與心魔較量,這一刻,顧不凡終於是稍稍感到放鬆一些了。
慢慢地,顧不凡就這樣沉睡過去。
“又是這個夢境嗎?”
睡夢之中,顧不凡無奈一笑,看著眼前已是有些熟悉的場景,他知道,自己又入夢了。
修士修行,境界越高,靈台便會越發清明,若非本人意願,其實便越不容易入夢,而顧不凡卻是時常夢到這個夢境。
眼前之景,仍是萬丈高山如群,仙宮無數,仙霧縹緲,白鶴展飛,道韻無窮。
但此次與前幾次倒是不同,顧不凡等了一會兒,也未見場景有何變化。
“無境山?”
顧不凡禦空而至一處山腳之下,卻見一塊石碑立於入山路上,其上書有三個燙金大字,無境山。
顧不凡不自覺地伸出一手,輕輕撫摸著那充滿古樸質感的石碑,手與石碑相觸,一股清涼之感從上傳來。
顧不凡眼神一亮,那股清涼之感,好似侵入靈魂一般,剛接觸的那刹那,顧不凡便感覺自己心神之上的疲憊消除了不少。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這真的隻是一個夢嗎?”
顧不凡收回手掌,有些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座入雲大山,顧不凡心中,莫名湧起一股熟悉與傷感,仿佛這座山並非隻是一座山而已。
在顧不凡眼中,這無境山此刻仿佛變成了一位頂天立地的戰神,它身上那些隆起的石塊仿佛就是它披上的戰甲,它身上那些乍開的裂縫,仿佛就是它經曆無數戰鬥的勳章。
“那是……”
驀然之間,顧不凡從那股熟悉與傷感之中瞬間清醒過來。
因為顧不凡的視線,竟是突然穿過那重重雲障,直奔無境山山頂,在那山頂之上,有一白袍身影正仰頭望著那廣闊無垠的天穹,好似那天穹之上有什麼東西一般。
那白袍身影驀然低頭看來,眼神之中,略有無奈,但卻又好似帶著一絲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