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感覺確實是有的,隻不過她不好意思說。
但是現在劉半夏提起來了,她也就“無所顧忌”了。
其餘的五個互相看了一眼,也是苦笑著點頭。
原來大家夥都有這樣的感覺啊,又被大魔王給猜中了。
“劉老師,您是咋知道的呢?您也沒那麼多時間偷看我們做手術啊?”蘇文豪問出了大家夥心中的疑問。
“那還有啥偷看的,我以前光明正大的看,我就看出來了。”劉半夏說道。
“因為你們做手術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小習慣。就是早一些關鍵操作結束後,都會往我那邊瞟一眼。”
“或者說切除病灶,處置完之後,也會跟我詢問手術的操作水準是啥樣的。這就是習慣啊,習慣的力量很強大。”
“要不是你們今天說出來,我也沒有太往這上邊想。這就是我過於嚴格的副作用,其實按照你們的水準來講,應該更早一些脫手。”
六小隻又聽得有些蒙了,啥意思?
早一些脫手,那是不是代表著教了太多的手藝啊?
可是劉老師也不是那種人啊,他的手術從來都是隨便學的啊。
“歸根結底,其實就是你們成長得太快,跟我的情況差不多。”劉半夏說道。
“因為對你們要求得過於嚴格,也讓你們的心裡慢慢的積聚了很多的壓力。雖然學的東西也很多,可是這個就會讓你們的壓力更大。”
“總擔心操作的過程中會有失誤,會達不到最完美的要求。尤其是在大手術上,能做、做得好、有信心做得好,這也是有層級的。”
“我雖然在手術操作上信心很足,但是在就任副主任的時候,這份壓力也差不多給我壓垮了。”
“同樣的道理。一直在我的高壓下,你們的每一步操作都是謹小慎微,很怕引來我的嘲諷,你們已經適應了這樣的高壓。”
“現在讓你們放飛自我了,沒有了這層壓力的束縛,你們反倒會有很多的疑惑。在自信這方麵,稍稍差點事。”
“你們仔細回憶一下,你們做小切口闌尾切除的時候,會有那樣的感覺嗎?在做tat常規手術的時候,明明已經很熟練,又會有什麼樣的感覺呢?”
“那不一樣啊,小切口闌尾切除,我們都摸了那麼久的闌尾,隻要把闌尾找得快、拎得準,那就很簡單了啊。”許一諾說道。
“那你再想想,tat手術做直腸癌切除的時候,你有哪一個技術要點沒有掌握?”劉半夏反問了一句。
“我……我……,我倒是都掌握了。”許一諾的氣勢弱了下去。
“所以啊,你們現在所差的就是自信心。”劉半夏又接著說道。
“回憶一下你們剛來時的意氣風發,主刀第一台小切口闌尾切除手術的那份快樂,其實這些都沒啥。”
“對,就像劉老師跟我講的那樣。既然讓咱們擔任了住院總、讓咱們獨立主刀,就代表著咱們的實力已經達標了,得到了劉老師的認可。”蘇文豪興衝衝的點了點頭。
聽到他這麼一說,其餘的幾個也是紛紛點頭,精神頭立馬就有了變化。
就是很簡單的道理啊,自己為啥就沒想明白呢?
大魔王的要求多嚴格?可不是你覺得你行了,那就行了。
必須得是他認可了,他覺得你行了,才是真的行。
那自己還胡亂的想啥啊?
乾就完了唄。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可謂是豁然開朗。
哪怕僅僅是劉半夏的幾句話,也完成了對他們的重塑信心。
因為劉半夏在他們心中的位置太特殊,能夠得到劉半夏的肯定,在他們的心中就是最高標準。
“吳醫生,你說劉主任跟他們六個又說了啥啊?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都跟換了個人一樣呢。”
在不遠處吃飯的李誌赫好奇的問道。
“以後習慣了就好了,大魔王最是能折磨人和蠱惑人心啊。”吳明宇感慨了一句。
“他這個人做事吧,不會墨守成規。很多時候同樣的一件事,他所在的那個角度去看待的話,跟咱們的看法也不一樣。”
“反正他這個人就挺魔性的,你見過多少人接診患者到時候讓患者把看病的事都給聊忘了啊?”
“不過這也是隻屬於他的風格,彆人玩不轉。咱們要是也那麼玩的話,恐怕背個投訴是少不了的了。”
李誌赫點了點頭。
對於劉半夏這樣一位有著鮮明特征的醫生,他以前確實是沒有經曆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