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落儘愛無恙!
三年前他在一場宴會上認識了英桃,那時她還隻是一個上市公司的公關部經理,被老板帶去找生意的“機會”。不料被一個喝醉酒的中年老總刁難,饒是她已經在職場摸爬滾打這些年了,也有點兒招架不住,而在場的人又都擺出了一副“有好戲看”的樣子,她被逼無奈,隻得撕破臉皮,“張總,您喝醉了,我幫您醒醒酒!”說著她拿起桌上的一杯啤酒向那個張總的臉上潑去。在場的人被這一幕驚呆了,她的老板一個勁兒地向對方賠不是,並用眼色示意她,可她仿佛沒看見似的,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站著。
嚴逸濤也坐在酒桌上,他雖然看不慣用女人來談生意的手段,卻也不是愛管閒事的人。可看著這個美麗端莊的女人此時不可一世的驕傲神情,倒讓他想起了心裡那個人的影子。
他拿起桌上的餐巾紙走過去,輕輕擦拭著那個中年老總被潑滿啤酒的臉,邊擦邊說“張總,您是真喝多了,何必跟一個女人一般見識。”
看到嚴逸濤給自己擦臉,那個張總瞬間酒醒了一半。試問這滿桌的人誰不想跟方氏合作呢?於是忙附和著“嚴總說的是,我確實喝多了。”
說完又瞪了英桃一眼,便又眉開眼笑地去給嚴逸濤敬酒了。嚴逸濤用眼神示意英桃先離開,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推門出去了。
他以為這段小插曲就這樣過去了。宴會結束後嚴逸濤走出大門,看到英桃正靠在酒店門口那金色的柱子上等著他,見他出來,忙走過去,伸出手,說“嚴總,您好,我叫英桃。剛才謝謝您!”
嚴逸濤沒有跟她握手,而是禮貌地衝她點了點頭,道“小事,英經理不用客氣。隻是你這樣做恐怕要丟飯碗了。”
英桃尷尬地收回自己停在半空的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嚴總不必擔心。”
這樣灑脫的態度更讓嚴逸濤覺得像那個他日夜思念著的人。他從大衣兜裡掏出一張名片,“如果英經理想跳槽,方氏歡迎你。”說完便坐車離開了。
後來英桃從公司辭職了,因為老板想借那天宴會上的事,讓她跟嚴逸濤攀關係。不知怎的,她私心並不想對嚴逸濤使用公關手段,而且她也實在厭倦了這樣虛假諂媚的生活,索性就遞了辭呈。可她並沒有去方氏,隻是給嚴逸濤打了個電話,表達了他對她拋出橄欖枝的感激。
本以為兩人就此分道揚鑣,不會再有交集,可一年後,英桃竟陰差陽錯地挽救了嚴逸濤總經理的地位。那以後兩人因為工作關係經常見麵,英桃無論是工作能力還是閱曆都比他強,但為人卻很簡單。他很欣賞這個大姐姐,他們之間除了工作關係,更像是朋友。一年前英桃打算自己創業,嚴逸濤二話沒說就跟父親商量投資了這個桃緣山莊。
後來,有一次兩人聊天,英桃問他那天在酒桌上為什麼要替她解圍。他倒也坦誠,“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英桃追問,“你愛的人?”他重重地點了點頭。看著他悵然的神情,英桃便沒再繼續問,想來也是愛而不得的人吧!所以剛剛她看到陳卿遙,便猜測他心裡的那個人是不是她,果然被她猜中了。
“看樣子你們還沒和好?”英桃起身示意他坐下談。
“我應該沒跟你說過,五年前她突然出國了。我當時心裡被怒意和恨意填滿,一心隻想走出她帶來的陰影,所以順從母親的意思訂婚了。可如今看到她,卻恨不起來了。”
……
嚴逸濤平靜地講述著這幾年他的心路曆程,心裡竟沒有了當初的憤慨。英桃坐在對麵認真聽著,沒有要插言的意思。
嚴逸濤繼續說“她回來後的幾次接觸,讓我覺得她的離開是另有原因,我不相信她沒愛過。可她就是不肯說出實情,總是擺出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
“你想怎麼做?”聽到這,英桃大概想到他是需要她幫忙了。
“需要我幫你試試她嗎?上演第三者插足的戲碼?還是原配與小三大戰幾回合?”她半開玩笑地說。
嚴逸濤哪裡是那樣的人,這幾年英桃雖然沒說破,但她的心思他也能猜到幾分,可他知道自己給不了她什麼,所以一切交往均止於朋友。這次也一樣,他怎麼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呢?
“不用,本來我也沒想驚動你,我的事我自己解決。”
“好啊,祝你成功!”
英桃了解他的為人,不然這些年也不會因為他而對異性絕緣。雖然知道這樣等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心裡就是放不下,她也想把他當弟弟,可在她眼裡,他就是一個男人,一個她愛的男人。既然他不要求,她更沒有必要去撮合他們了。
陳卿遙回到房間,心裡的難過情緒還未消散。她看得出來,他一定也知道那個叫英桃的女人對他的感覺,可他並沒有選擇避嫌,反而走得很近。甚至她覺得他倆的感情比他和未婚妻的感情還要好。
“他的女人緣還真不錯呢!”陳卿遙自言自語道,心裡又湧起一股酸澀。
她躺在床上,眼睛望向窗外。天這麼藍,山這麼青,空氣這麼清新,她實在不該辜負如此美景。與其躲在屋子裡胡思亂想,倒不如去外麵吹吹風,把內心的陰霾都吹走。管他什麼未婚妻,什麼紅顏知己呢?他們早在五年前就已經結束了,這是她的選擇,現在又有什麼權利在這兒傷春悲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