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他們,木藍想起了小木藍的母親和病重而死的父親,以及失蹤至今杳無音信的幼弟木豆。
小木藍的母親便是在她父親病重走投無路下,去祠堂求助後回來才會失常的,或許她在祠堂裡看到了什麼。
木藍從小木藍的記憶裡發現母親那日回來時的慌亂和一係列令人生疑的舉動,她禁止木藍和木豆出門,用木柴將房門和窗戶都釘死,寧願一家人在屋裡餓著也不願再出門。
這樣的行為讓木藍不得不懷疑,或許這便是木豆失蹤和她被綁著火祭的原因。
“來人,把她綁起來!”族長一聲令下,便有兩個輕年從人群裡出來,撲向木藍。
“誰敢!”白術擋在木藍身前,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匕首。
那匕首在火把的火光下泛著寒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兩個本來已衝至近前的小年青停下了腳步,手裡拿著的繩索也悄然放下。
他們畏懼的看著白術,不自覺地退了退,一人衝著白術聲色內斂地喊,“白術,彆以為我們怕了你,族長的命令你敢不聽,可彆怪我們把你一起綁了!”
“對對,把你也給綁了!”另一人也膽怯地跟著附和。
“哼!”白術揚起手中的匕首,狠厲地瞪著兩人,像一隻相中獵物的豹子,隨時準備著撲上去。
兩人被白術的氣勢所嚇,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又退了兩步,不敢再叫囂。
“白術!”族長手中的龍頭拐杖一頓,渾濁的老眼迸發出光芒,氣勢陡然攀升,“你若還要留在駱家村就給老夫讓開,否則就趕你出村!”
白術咬牙,目光投向族長那張老臉上,像是一隻憋屈的幼狼,眼裡有著掙紮和倔強,但又有著無奈和怨恨。
木藍將白術的表情儘收眼底,她突然敏感地察覺到白術的那種無奈又被迫妥協的情緒,難道他的軟肋便是能否留在駱家村嗎?
木藍從原身的記憶裡知道白術的身世,他是老獵戶從山裡撿來的孩子,他其實並不是駱家村人,老獵戶死後他完全可以離開這個落後貧困又封建的小山村。
但是白術卻沒有,他寧願被村裡人排擠,寧願孤苦無依、饑餓貧困加身也不願離開這裡,難道他有什麼不得不留下的原因?
不得不說木藍還是很敏感的,她既然猜出白術的為難,她便不想連累這個少年。
木藍從白術的身後走出來,“你們想要抓我就衝我來,白術與我沒關係,不要為難他!”
“隻要你聽話,我們自然不會為難他!”族長此時倒是和顏悅色起來。
木藍在心裡暗罵一聲,老狐狸,信你才有鬼!
“怎麼,你們還想燒死我?”木藍笑盈盈地看著眼前的老家夥,對他的和藹嗤之以鼻。
“不不不,丫頭你放心,隻要你乖乖聽話,老夫可以做主不燒你!”
“聽話?好的,我乖乖聽話!”木藍很乖巧地點頭,一副寶寶很乖很聽話的模樣。
族長的老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將他那雙渾濁的老眼都擠成兩條縫隙。
“老夫聽說你在鎮上開膛破腹救了一人,可有此事?”
木藍聽到這話,便知自己這一天的行蹤沒瞞過駱家村人。
這也難怪,她去趕集並沒有做任何掩飾,本以為去去就回的,卻沒想到遇到瘋牛撞人。
當時可是在大街上與杜家人發生了衝突,駱家村人肯定也有趕集的,能看到她和白術也沒什麼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