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阿成鄙夷地撇了撇嘴,他是跟過木藍手術的,從杜小少爺的手術中他便看到了木藍留下引流條了,杜小少爺術後也是他看護的。
雖然他不知道引流條的具體作用,但也算接觸過的,感覺這黃大夫就是大驚小怪。
“駱大夫,這種軟管我們這裡可沒有,您是如何製作的?”程大夫的關注點早就轉移。
“呃……”木藍頓住了,一時忘形竟然忘記這種東西不是這裡能生產的。
“這個,以後可以尋找可代替的材料,比如蘆管什麼的……”木藍強硬轉移話題。
呼,還好她機靈!
“如此甚好!”程大夫滿心歡喜地點頭。
另一邊,黃大夫若有所思,他全程參與了這台手術,此刻的心裡很是複雜。
在手術前,他斷定患者的這條腿是要截肢的,但看了木藍手術後,他感到震憾。
木藍那輕鬆自在、熟練無比的縫合清創是他平生從未見過。
以往像這樣的患者,他們仁和堂也不是沒見過,大多都是由他來截肢處理。
雖然李老也曾保留過患者傷腿或傷手,但患者會因感染問題危及生命,最後還是不得不截肢。
有的或者最後就是截肢了還會因傷口感染而死,仁和堂開設多年,這樣的患者不少。
這也是黃大夫在剛開始時執意堅持截肢的方案,與其最後讓患者痛苦不如一開始便果斷截肢,以此確保患者的生命。
但這回卻遇到了木藍,她堅持保留傷腿,在程大夫也堅持的情況下,黃大夫不得不妥協。
在看到木藍的手術之後,黃大夫突然感到慶幸他妥協了,否則這位患者的傷腿必定保不住。
黃大夫行醫多年,知道殘疾對於身為家庭頂梁柱的患者來說有多重要,醫者仁心,如果他有這樣的醫術也不會讓患者截斷傷腿。
黃大夫此時看木藍的目光變得熱切起來,如果他能學到她的醫術,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
他的醫術將迎來高峰,仁和堂的東家李老將會重用他,他將會救治許許多多的患者,到時他將會名利雙收,在醫界也有一席之地。
黃大夫越想越美,但他也沒忘學習,他應該感謝木藍的無私,竟然大大方方地向他人展現這種神奇的醫術。
若換了是他,早就捂得死死的了,哪裡還會允許他和程大夫這麼光明正大的學習。
此時木藍已開始按照肌肉組織,分層進行縫合。
她的手法如同穿花飛舞,兩隻纖纖玉手在燈光的照射下留下道道殘影,讓黃大夫看得眼花瞭亂。
因為患者是個糙漢子,木藍就沒有給他做美容縫合,因此她的速度比較快。
直到表層皮膚縫合完畢,木藍才長出了一口氣。
如此清創手術,以木藍這瘦弱的小身板,真是夠累的,晃晃僵硬的脖子,木藍正要開始包紮好傷口。
“駱大夫,包紮交給老夫吧!”程大夫突然道。
木藍看向程大夫,正要答應,旁邊響起黃大夫的聲音。
“程大夫,這種小事還是交給我吧!”他又看向木藍,“駱大夫,您和程大夫就先去休息,這裡交給我便是!”
黃大夫連忙殷勤地走到木藍的身後,木藍見他如此便讓出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