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白蓮自救係統!
重斧發出沉重的聲響,伴隨著血肉破裂聲響,四周所懸白綾一時被飛濺的血花染紅。
朝陽郡主薑衍黛,風光一世,至此狼狽而終。
蘇子安身著明黃龍袍,於高閣之上,闔上了雙眼,輕歎一聲,拂袖離去。
英朗的眉宇間,浮動著幾絲黯然,更多的是決絕。
監斬台上,蘇國新後秦淺淺,屈尊降貴,親自監斬,絕美的麵容之上全然陰鷙。
她仍端著皇後的儀態,低聲譏諷道:“什麼朝陽郡主?還不是要被本宮踩在腳底!”
“死的好!薑衍黛這等叛國獻媚之人,斷不可留!”
“那便拖下去,依陛下所言,懸掛於城樓之上,曝屍三日,且看那於緝熙,是否會不顧性命,為這賤人的屍身千裡奔襲!”
“陛下英明,舍棄妖女,若於緝熙為這妖女不顧大局,我蘇國除去這一心腹大患,必可一統天下!”
監斬台下,鮮血溢漫,滴滴下淌,暈染開大片殷紅之色,與肝腸汙水混合交織。
薑衍黛被一分為二的身體中拖拽著幾條將斷未斷的肝腸,被劊子手一把扯斷。
她卻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半點疼痛一般,死死盯著蘇子安離去的方向。
她好悔,悔自奔為眷,折了一身傲骨與他為妾,失了本心,學了小人做派,在陰詭地獄裡攪弄風雲,為了這個冷心無情的男人打下江山。
同他的後宮佳麗虛與委蛇,和秦淺淺姐妹相稱,付諸真心。
還為他所蒙蔽送上錯誤軍情,害得父兄慘死沙場,被匈奴挫骨揚灰屍骨無存!
彼時那一張又一張送往前線的緊急軍情,是她親手送上的催命急符。
是她親手,接著父兄的憐惜與信任,害死了他們!害得薑國滅國!
她好恨,她真的好恨,恨這一腔真情錯付,到頭來,她為了蘇子安那半分憐惜,不但害死了父兄,還賠儘了一生,落得個國破家亡,人彘腰斬的下場。
薑國一國骨血之輩,怎麼就出了她這麼個不忠不義不孝不仁之人?
薑衍黛忍不住咬緊牙關,笑了出來,早知如此,十年前她就不該,不該赴那城隍一會,她今生所有錯誤都從那一夜的相逢開始!一步錯,步步錯。
她死死盯著蘇子安離去的方向,隻恨不能化作厲鬼將那個無情至極的男人撕咬成碎片!
蘇子安,若有來世,願再無交集,再有相逢誓必與汝皆亡!
“啊——”
她嘶啞著喉嚨,發出了最後一聲慘叫。
台下圍觀眾人眼見她痛苦扭曲,卻是爆發出了有如雷鳴般的喝好之聲,紛紛應和,大多鄙夷不屑。
“斬的好!太好了!”
“好好一個朝陽郡主,多尊貴的女人,為了咱們陛下,逼自己親爹和蘇國合作,出征匈奴,害得薑國山河破碎,父兄慘死,嘖嘖,該死!”
“嗬,薑國皇室全是骨血之輩,城破之日全數自刎殉國,隻有這個賤人不知廉恥地苟活於世!諂媚主上!穢亂後宮還陷害皇後,簡直喪心病狂!”
“呸!不知廉恥!”
刺耳的叫罵聲中,薑衍黛體內的鮮血緩緩流乾,腹內流地的肝腸,被劊子手一把拉扯出腹,終是在劇痛中死去。
那團血肉模糊的殘破兩段身體,被匕首割裂出口子,用繩索串連在一處,懸上城樓,於風吹日曬中,發出陣陣刺鼻腐爛氣息。
來往行人,無論是薑,程,楚,齊四國流民,還是蘇國子民,大多要狠狠吐上一口唾沫,啐上幾聲,方能一泄心頭之恨。
偶爾也會有幾聲感慨。
“你說這薑衍黛,堂堂薑國郡主,原本薑帝無嗣,親哥薑景行繼位,她便是薑國長公主,何等的尊崇,如今卻落得這個下場,實在叫人唏噓。”
“為情叛國,出賣軍情,害死父兄,嘖嘖,為人奸惡,兩麵三刀之輩,為了爭寵連家國都不要了,還假意投誠,騙得皇後待她親如姐妹,卻下毒害死了皇長子,出身再好有什麼用?這心肝啊,都是黑的!”
“可得是死了!不然指不定,還不知道禍害咱陛下呢!”
“咱陛下是真龍天子大勢所歸,豈是這妖女所能魅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