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芒所過之處,血花四濺。
於騁收回長槍,趁著月色依稀辨認道:“霖風?”
霖風回應道:“侯爺。”
不知為何,隨著幾具屍身的倒地,餘下殺手的攻勢愈發狠厲,且招招式式皆向於騁,逼得霖風回護。
“哧”的一聲銳響,兩劍相交,帶出紛飛火星,刺客被震的虎口發麻不得已隻能脫手。
那柄利刃猶如急轉飛輪,為霖風長劍所繞,驟然“噌”的拋出,將刺向於騁的那柄劍格擋開來。
四周風湧聲急,霖風回身之際已來不及再擋,隻得折腰而下,避其鋒芒。
然而一柄寒光利刃,還是擦著他的肩頭帶出一線血珠。
霖風隻覺肩頭銳痛,捏著劍柄的指尖略略泛白,揚劍挑開再度橫向他頸項的利刃。
承德侯府內的守衛終於高舉火把聞聲趕來。
於騁愈戰愈勇送出長槍,直逼前人咽喉。
幾個刺客互相對視了一眼,揚手間,房內當即炸開陣茫然白煙。
那個霖風纏鬥的刺客,趁機也抽身離去,其中幾人還扛起了橫倒在地刺客的屍體,一齊沒入無邊黑暗當中。
霖風手中長劍墜地,捂著不斷淌血的肩頭緩緩站起身來。
於騁收起長槍,一手攙扶霖風,“你怎麼樣?”
一乾守衛終於趕到,房內燈火再度亮起。
地麵滿是斑駁血跡,卻沒有屍身,連一雙被斬斷的斷手也被帶走了,除了血跡與損毀的門窗外,甚至沒有遺漏任何物什。
顯然訓練有素,亦精心策劃。
霖風看了眼自己肩頭殷紅外淌的鮮血,心上不免疑竇叢生。
可行事這般周密,為何不乾脆在劍上淬毒?那樣得手的機會豈不是大的多?
而且,那些人身形如同鬼魅,習武的路子同他大體上有四分相似。
他雖有刻意掩飾於旁人看來無異,但若是內行,隻怕是瞞不了的。
霖風皺眉問道:“沒有淬毒應該無礙,侯爺可知那夥人是什麼來路?”
於騁目光一凜,頃刻暗了下去,半闔雙眼道:“不知道。”
他知此事與薑國皇室有關,可這也隻是他的猜測,即便是真的,又怎麼能和霖風說?
霖風定定看著於騁,沒有再繼續問。
於騁斂目冷聲衝門外守衛道:“搜查侯府,不得遺漏!”
“是!”
守衛們當即領命,有序地分作幾隊,霎時間整個承德侯府燈火徹明。
然而,那些刺客卻沒有立刻離開,隻有背著屍體的先行離去,還剩幾人尚且隱在花園暗處。
為影避開所有人,落在刺客當中,“怎麼樣?”
幾個刺客恭敬作揖,答道:“回稟副使,傷了兩人,死了四人。”
為影神情肅然道:“那個護衛呢?怎麼樣?”
刺客思索片刻,認真回答道:“那個護衛隻受了輕傷,武功也是極高深的,但看他武功的路子有點像是東瀛的不傳秘術,和我們學的頗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