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衍黛瞬時驚愕無言:“我……”
人群熙攘互相推搡奔逃,有個挑扁擔的小販著急忙慌之下衝薑衍黛撞來。
“你跟我走。”
於緝熙手上略一用力,便將薑衍黛拽了過來,她還來不及反應,於緝熙已彎腰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她甚至來不及掙紮,就看著於緝熙把她抱上了馬車。
“走。”
她整個人以極曖昧的姿勢斜坐在於緝熙的腿上,被他環在懷中。
係統提示音倒是意外的沒有開啟播報,這是不是就是說,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了?
阿誠不敢說話,抱著食盒坐上了馬車,跟車夫呆在一起,整個後背都繃的有些發僵。
馬車在躁動不安的人群中緩緩行駛著。
薑衍黛整個人都被於緝熙困在懷中,半分動彈不得。
她盯著於緝熙的側臉,渾身寒毛不自覺豎立。
人的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除非他本就是這樣。
那個不好的念頭,逐漸浮上了薑衍黛的心頭。
蘇子安說,那幕後之人大概率是於騁。
可一個養在府內體弱多病的公子,驟逢動亂怎麼可能不驚不慌?
馬車顛簸之下,她的幾縷發絲隨之垂落耳畔。
於緝熙抬手,冰冷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發絲,為她撫至耳後。
冰冷的觸感莫名的引得薑衍黛後脊一陣發涼,抬眸的瞬間,她好像從於緝熙眼裡看出了一絲幾近瘋狂的神色。
馬車緩緩行駛,望窗未關合的縫隙中隱約可以看見外麵紛紛揚揚的飄雪,漸漸稀疏的人群。
薑衍黛張著唇,心間好比鈍刀割肉,陣陣鈍疼。
她心目中那個叫於緝熙的少年,是個心懷熱忱清風霽月的公子,不會是玩陰謀權術攪風雲的小人。
“阿熙。”
於緝熙凝若冰湖的眸中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喉頭滾動,周身的戾氣也一點點消散。
馬車行駛的速度越來越慢,他也緩緩鬆開了禁錮她的手,恢複了那番清風霽月的如玉公子形容。
他喉頭乾澀的滾動著,扯出個笑來:“你餓不餓?可想吃些什麼?”
薑衍黛僵硬地搖頭。
他斂目撩開車簾,伸手攙扶薑衍黛。
他見薑衍黛沒有反應,便主動握上了薑衍黛手,將她從馬車上牽了下來。
他的衣擺帶起微風,紛紛揚揚的落雪打在他衣擺上,分明透著股冷意。
薑衍黛放眼望去,隻見山間小道伴滿山未謝蒼翠蜿蜒而上。
阿誠急忙提了食盒,拿了傘匆匆跟上來。
於緝熙接過阿誠手中油傘,拂開細雪將素色油紙傘撐開來,握住了她的手拾階而上。
這山有些高,隱約帶著朦朦寒意,像籠了薄若蟬翼的輕紗,為風牽動,飄飄浮浮。
青山,油傘,細雪,倒不乏意趣。
阿誠當然是沒有什麼閒雅姿態的,因為又得打傘又得拿東西顯得格外手忙腳亂,還險些打翻了食盒。
可不管是美景,還是阿誠的狼狽,薑衍黛現在都沒有心情去賞玩打趣。
她能感覺到於緝熙發冷的手微微還有些顫抖:“南山的這一片,鮮少有人來,我想你會喜歡便在前些日買下了,將林中小亭修繕了一番。”
她也不知自己心上是個什麼滋味,吸了口氣,順著於緝熙的目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