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白蓮自救係統!
薑衍黛將匕首在空中拋了拋走進了房中。
跨過門檻邁入內室的一瞬,薑衍黛握著匕首的手沒來由的緊了緊。
於緝熙此刻陷於昏迷當中,渾身上下沒有半點血色。
她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少年蒼白的麵容,緊鎖的眉宇也清晰的暴露在了她眼前,顯示了他此刻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薑衍黛走到床邊伸手替他擦拭額頭的滲出的冷汗,卻發覺哪怕是在昏迷中,他的身體也仍然在微微的顫抖,散發著刺骨的寒意。
她心中一痛,將手放在了於緝熙的額上,仔細端詳著眼前這個少年。
如今於緝熙也不過十七歲,已生的如斯軒然霞舉,若再過兩年,眉目英挺,不知是何等禍國殃民的模樣。
可這般端然雅正的品貌,本該懷著良善熱忱的赤子之心,怎麼可能會變成在背地裡玩弄陰謀詭計的人呢?
究竟是受到了怎樣的苦難,多少的折磨,才能叫一個單純善良的少年變成現在心思深沉的模樣呢?
她也是如今才明白,眼前這個少年,到底有多心思深沉。
玩的一手四兩撥千斤的手法,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自始至終,都以受害人的方式出現。
這一雙手,從頭到尾乾乾淨淨的沒有染過半點臟汙。
隻怕說出去,也不會有人覺得他同那些個肮臟的事情有什麼乾係。
先是讓林二娘和於緝平對他動手,失去於騁寵信,後更是一步到位,將林二娘送去了莊子上叫她再無反手餘力。
一環套上一環,引導著下一個局,迫魚咬餌,自送上門。
連同於緝平這個潛在風險也一並鏟除,今日之事若成,於緝平死了,以衡親王的性子,必然也不會放過承德侯府,連帶他的科考隻怕也會受到影響。
若是不成,衡親王睚眥必報的性子,危害隻怕更大。
這是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究竟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才能叫他這般不顧一切?
她更不能明白的是,她在於緝熙的計劃裡究竟擔當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於緝熙是怎麼算準她會去做這些事?又這麼篤定,解開她的鐵鏈,她不會扭頭就跑?會留到如今?
且最奇怪的一點,原書中的於緝熙,將朝陽郡主看的比命還重,怎麼舍得算計利用?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樣的原因,叫他這般的篤定。
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彆走。”
一聲低呼將薑衍黛的思緒拉了回來。
於緝熙緊鎖的眉宇間不斷有冷汗滾落,一遍遍於夢中低喊“彆走……彆走……”
薑衍黛心上驀然一緊。
“不走,我不走。”
門被呼嘯冷風刮的“咯吱”輕響,燭火也被風拉的狹長,幾番明滅之下滅了兩盞。
於緝熙渾身滲出的冷汗已叫被褥濡濕了大半,顯然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薑衍黛吸了口氣,咬破了手指,將冒出血珠的指尖抵在了於緝熙的唇瓣上。
血珠順著唇滾進他口中,像是甘霖一般,哪怕於昏迷中也不斷吸吮著這點甘美。
緊鎖的眉宇似乎也鬆了一些。
但手指上的血液到底有限,不一會兒指尖便不再出血了。
薑衍黛隻得拔出自己的手指呼了呼。
到底還是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