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衡親王奢靡,在她手下,年年月月進獻珍寶不儘其數,是個活的財庫。
衡親王生性本就暴戾恣睢,今日之事吃了這般大的虧,丟了大麵子,叫他不報複承德侯府一門,豈能善罷甘休?
何況衡親王不是她親生,在薑帝麵前又是得臉玩了個兄弟情深的戲碼,雖應著從前那檔子事更偏向她些,可到底不是長久之計。
她若執意要保於騁叫衡親王不痛快了,這個活財庫丟了不說,萬一幫著薑帝翻過來對付她,不知道抖落出些什麼事來。
而於騁那邊,更是除那日送人之外彆無表示。
雲嬤嬤端上安眠湯藥,躬身道“太皇太後,該就寢了。”
太皇太後眉目緊擰,眉梢眼角爬滿了細紋。
她的手掌在案上拍響“如今這境況,你叫哀家如何安枕?”
雲嬤嬤將藥碗放下“太皇太後的憂慮可是因為不知於騁手中籌碼真假?”
太皇太後拍了拍雲嬤嬤的手背,歎息道“正是如此。”
雲嬤嬤繼續道“霖風護衛在外求見,太皇太後可要見見?許就有主意了。”
“哦?那個霖風?”
雲嬤嬤道“承德侯的那位副將,霖風。”
太皇太後眼梢微挑,冷笑道:“白日裡得罪了衡親王,如今便求到哀家這了,倒是麻溜。”
雲嬤嬤仍是笑著“那太皇太後可要見見?”
太皇太後起身雲嬤嬤便立即為她披上了金紋大氅。
太皇太後的眼下細紋愈發明顯,嘴角帶了抹笑“見,為什麼不見?”
“是。”
雲嬤嬤為太皇太後整理好儀容衣袍,將她攙扶到了主位上。
霖風受到召見,眉宇沉沉緩步入殿,躬身行禮。
“參見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將手中龍頭拐杖遞給了雲嬤嬤,淡淡道“宮中早已下鑰,是有什麼要事叫霖副將不顧宮規深夜前來?”
霖風的心緩緩下沉,麵上卻已轉了笑意“想必霖風來意,太皇太後也早已知曉,霖風是個粗人不敢欺瞞妄言,今日替侯爺前來,是想為太皇太後獻上一顆順心丸。”
太皇太後鳳眸微眯:“哦?”
霖風欠身行禮,仍是一笑“齊國新皇是承德侯府主母,亦是清平公主的親侄,幼時本於其膝下長成。”
太皇太後霍然抬眼“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