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他沒有為淮邑鄉君做過的事情,她也會要他為她做的。
不過,最近這段時日她真的聽了好多次“淮邑鄉君”這個名號了,若是什麼時候能遇見,她也要好好會會她。
景瑚隻出了一會兒的神,李宜便道“若說是柯大人繪的,畫上是梔子和茉莉,和涇陵你手帕上的一樣,這又做何解?”
她覺得她喜歡柯明敘也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李宜和清柔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沒想著瞞著她們。
況且貞寧公主畢竟也已經知道了,女孩子家的友情有時候也有些麻煩,她們都是很好的人,景瑚不想莫名其妙的跟她們生了嫌隙。
於是三個小娘子就坐下來,整整說了一下午的話。
說到後來,李宜聽的目瞪口呆,“涇陵,你可真厲害,你們才認識多久啊。”
她覺得自己有點厲害,倒也沒有李宜以為的這麼厲害,“我們認識三個月了啊,就是正陽門上的那一日。”
“我們也沒做什麼吧,不就是送送花,送送畫,這很厲害嗎?”
清柔大約早已經知道她對柯明敘有意,所以一開始並未表現出驚訝來。隻是聽到後來,聽到長安殿外的梔子與茉莉,她覺得有些不妥。
“涇陵,雖然你年紀還小,可能不用那麼在意男女大防之事,但表哥他是文官,文官最重名聲,若叫有心人看見了,終究於他不好,於你將來也不好。”
景瑚知道清柔的性子就是這樣,都了太多書,行事一板一眼,向來都很懂得自我約束。
但她懂得自我約束,卻並不懂得她,也並不懂得她和柯明敘如今達成的不言而喻的默契——她覺得這是默契。
如若不然,他為什麼要寫了這樣的文字給她,明知道她最喜歡問問題,在他麵前也向來是個好學生,她是一定會去找他問清楚的。
景瑚和清柔的想法不同,她也並不會想要去說服她。她們不需要為彼此而改變。
於是她想要轉移話題,跑回了內室,找出了那張淺雲色的謝公箋。
“清姐兒,你認不認得這是什麼啊?”
清柔從她手中接過那張謝公箋,仔細端詳了半晌,“似乎是敕勒的文字,從前上課周先生也說起過。”
周先生是定國公府的太夫人請過來教府裡小姐的女先生。
她其實隻是隨便問一問,卻沒想到清柔居然真的能認出來,“周先生真的那麼厲害啊,居然連敕勒文字都認識。”
景瑚也曾經去熙和園周先生上課的詠絮齋旁聽過幾節課。可是不愛學習的人,無論上誰的課都不愛學習,去了幾次,她也就不再去了。
“周先生博覽群書,早年間也結交過曾經在關外生活過的人,所以她識得,而且也會說,的確很厲害。”
景瑚知道清柔很崇拜這位周先生。
她忽而有了一個想法。“清柔,周先生她最近很忙嗎?我能過去一起聽課嗎?還想讓她幫我翻譯一下這段話。”
也不光是翻譯這段話,她也想學一學敕勒的語言。柯明敘是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