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這幾日你母妃身體不適,日日都將郡王爺請到自己房中去。”
“郡王爺日理萬機尚是如此,怎麼你作為你母妃親女,不侍奉在她病床前,反而有時間來這裡。”
真是聒噪。
明知道自己吵架不是她的對手,還整日要找她吵架。自從上次從建業回來,她和景珣的關係就一直有些磕磕絆絆的,似乎都在避免和彼此見麵。
除了對於他管她的事情的不悅,更多的,還是因為他那一日的指責。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母妃和大哥哥是不是真的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可是她的潛意識,其實一直都默認了這是事實。
她對他有愧疚,也並不代表在今日這樣的場合,在柯明敘在的時候,她會任由他指責。
“那三哥哥呢?這幾日父王找了你好幾次,你都以手頭事忙推卻了,原來就是忙著陪三嫂閒逛。”
其實她和世子妃的關係倒還算不錯,她偶爾會在景珣不在家的時候,去她院子裡坐坐。可是她和她的關係再好,又哪裡比的上她婚前的手帕交淮邑鄉君,以及枕邊人景珣呢?
果然她幫著她的丈夫說話,“你這是強詞奪理,景瑚。這幾日你哥哥宮中的確有事,他每日都是半夜回府,郡王爺早已歇下。”
“今日雖然有閒,郡王爺卻又一早去了四衛營,留下話來說晚上再找你哥哥。”
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他們總有理由,她知道的隻是父王因為找不見景珣發了好幾次脾氣。
景珣是個莽夫,自己愛和她吵架,倒是護著自己的妻子,“你何必和她說這麼多。”
又看向景瑚,目光中寫滿了不耐煩。“大人的事情用不著你來管,不過,這一個“孝”字,你最好還是能明白。”
她最討厭彆人拿她的年紀說事了,他在自己這個年紀,比她如今可混賬的多了,倒是還要和她裝什麼大人,還和她說什麼孝道。
全家的兄弟姐妹,最沒資格這樣說的人就是他。
“明年我也是能辦春宴的人了,我也不小了。這樣的道理也用不著三哥哥教我,當年是誰一個字也沒留下就跑去了西北,害得祖母大病了一場。”
“你……”每當說起這件事,無論他當時是因為什麼,總是心虛的。
但他很快又找了彆的理由來攻訐她,“你既然已經自覺不小了,就應當知道男女大防。你一個縣主,身邊一個人也不帶,就這樣跟著柯世兄,像什麼樣子?”
她哪裡沒有帶了人來了,隻是讓寶藍先去把她帶來的銀子送到善堂的帳房裡去而已。但他顯然隻是要找茬,她沒必要和他說的詳細。
男女之事,難道他就很守禮不成?
“從前三哥哥日日追著嫂子跑的時候,怎麼不知道說這話?況且今日我和柯世兄也並不是相約來此,不過是偶遇罷了。“
“你們可以來這裡做善事,我做善事為我母妃積福就成了十惡不赦了?”
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