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台下的觀眾又沸騰起來,仿佛是得了什麼絕世佳句一般。景瑚又回頭去看清柔,見她的神色也放鬆了下來,情不自禁的微笑,目光還是落在那個少年身上不肯移開。
景瑚心裡也有愛慕的人,怎會不懂清柔如今的樣子。難怪今日她也要過來看詩會了,倒是沉的住氣,在她麵前一點影子也沒有漏,還說是為了她好,分明是為了自己。
可憐許雁伽,千裡而來,倒成了她們倆的累贅了。此刻景瑚是不忍心打攪清柔,瞧這士子身上的服色,大約並不是出身於富貴人家。
清柔又偏偏是燕梁第一勳貴府邸裡長大的女兒家,她和他的距離,隻有比景瑚與柯明敘更遠。
景瑚和柯明敘差的畢竟隻是年歲而已,還有便是恐怕說出去沒那麼好聽。柯明碧嫁了她兄長,她若是嫁給柯明敘,這關係著實有些亂了。
母妃反對她和柯明敘過多的往來,恐怕也有這方麵的考量。
可門第相當,便是做了這門親,久而久之,也不會有人不長眼的多說什麼。
清柔卻不同,她是定國公嫡女,身份比所有的徐家女都要高。若這士子不過是出身普通人家,便是定國公府的庶女,恐怕也很難做成親事。
待會兒她見完了柯明敘,有時間要好好問問清柔這件事。
景瑚出了會兒神,今日勝負已分,就是清柔注意著的那個士子奪了魁。鬆石書院人才輩出,他既然能奪魁,才學倒是不錯。
柯明敘上前去和他說話,他和他站在一起,好像一下子便被奪去了光彩。清柔卻仍然望著那個少年,目光溫柔。
景瑚不由得在心裡嘖嘖稱奇,甚至都顧不上去看柯明敘。
一直到比賽結束,其他的士子也湧到台上,品評方才做的詩詞,清柔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笑意卻仍掛在唇角。
一回頭見景瑚正盯著她,她一下子就紅了臉。“難得出來一趟,你不看著我表哥,看著我做什麼。”
景瑚沒想到自己先被她將了一軍,“有些人是做賊心虛,倒還想著先發製人。我看不看柯世兄,與你有什麼關係?倒是方才奪魁的那位士子,我覺得不錯。”
“我表姐來燕京,其實也是為了相看人家,不如我回去就和我二舅母說說,讓她看準了,將來也好榜下捉婿。”
清柔知道她是在跟她開玩笑,下意識地道:“他是不會去考功名的。”
看樣子她和他是很熟悉了。景瑚正要追問她,忽而聽見有人喚她,“小縣主。”
柯明敘先和她打了招呼,才對清柔道:“清姐兒,今日難得出門。”
清柔便和他行了禮,“表哥今日風采如昔。隻可惜沒機會見到表哥與人比賽的時候了。”
柯明敘溫和一笑,“江山代有才人出,今日奪魁的其鹿,所作詩詞,遠比我當年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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