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先生漫不經心地道:“看來還真是個姑娘。便不問你她是誰了,總歸老夫大約也不會認識。”
景瑚在心裡腹誹,“您還真認識。”隻是到了還是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
又幾個月過去,她們沒有怎麼見過麵,也沒有提到這個話題,她並不知道清柔如今是做何打算,這樣的事情,是不好隨便就宣之於口的。
“真是個姑娘,恐怕就要傷心咯。”周老先生麵前的酒壇子,不知不覺間已經空了一半,話也說到一半,令景瑚也莫名緊張起來,連心跳都加速了。
她又捧起酒壇子猛灌了一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身上卻越來越熱,“為什麼姑娘打聽他的事情就要傷心,他周其鹿喜歡的難道是男人不成?”
周老先生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古怪,“自然不是。隻是他心中隻怕已經有喜歡的女子了。”
景瑚差點落了手裡的酒壇子,急急的把它放在一邊,“您怎麼知道的?那個姑娘又是誰?您可曾見過?”
她放酒壇子的時候太急,壇中酒激烈的衝撞,便有些撒到了外麵,看的周老先生心疼,要搶她的壇子。
景瑚到底是年輕人,縱是喝了酒,反應也不算慢,搶過了酒壇子來,抱在懷裡,還多了幾分蠻橫,“您先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就把它給倒了。”
耍賴的怕蠻橫的,換做了周老先生無奈,“老夫曾在他房中見過一幅女子的畫像,落款是他的名字。這樣好好收藏,不是有了心上人,是什麼?”
景瑚更加急躁起來,“您認識這個女子麼?是燕京人?生的美不美?”
“彆急,彆急。”周老先生這樣說著,目光卻全在景瑚懷中的那壇酒上,“老夫挑了許久才挑好的。”
又道:“這樣說來,想要打聽其鹿的這個姑娘,對小縣主來說很重要咯?”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將話題引開,酒意漸漸上來,景瑚沒了耐心,心裡煩躁的不得了,“您到底要不好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實際上那幅畫上的女子並沒有五官,自然也談不上什麼認識不認識了。”
一陣夜風吹過來,景瑚覺得舒服了一些,“那您怎麼知道是年輕女子,就不能是他的什麼女性長輩麼?”
周老先生冷哼了一聲,“有人一大把年紀了,還穿淡粉色褙子的麼?”
景瑚也就散了一口氣,又在甲板上坐好。或者清柔自己的想法才是對的,今日看來人家也早有了意中人,何必非要去強求,走一條或許會艱辛無比的路呢。
若是柯明敘心中早有了意中人,且對她念念不忘,將她的畫像珍藏在身旁,恐怕自己也早就放棄了吧。
“那還有什麼彆的特征麼?沒有五官,臉型總有,還有身量什麼的。”
周老先生飲完了最後一口酒,“什麼身量,臉型,彆的都不記得了。隻記得那見淡粉色的褙子,上麵似乎有桃花,還有姑娘眉心似乎是有一顆很小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