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靜靜的在劉嬤嬤懷裡靠了一會兒,原本根本就不想和人談起這件事的,可是談論了這些,有人點撥,她還是覺得心裡好受了許多。
也不知道她和柯明敘一起展望過的,一夫一妻的世界究竟什麼時候才能來。
她正想著柯明敘,寶藍便進了門,從容的行了禮,而後道:“小縣主,柯大人求見。”
柯明敘居然主動來找她。她隻驚訝了片刻,就立刻抬起頭,可憐巴巴的望著劉嬤嬤。
劉嬤嬤哪裡不知道她的心思,“小縣主現在精神可好了?”
“經過嬤嬤一番點撥,已經好的多了。嬛蕪畢竟是我大哥哥的妾室,柯世兄的妹妹又是我大嫂,有些事我也想聽聽他的看法。”
也不算是臨時找借口,她原本就想把這些事說給柯明敘聽的。今日他找她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她正好就和他說一說嬛蕪的事情。
劉嬤嬤一副將她看穿的模樣,無可奈何的笑了笑,站起來,“也不要說的太久了,養一養精神,不然明日還得喝藥。”
景瑚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那藥汁的苦味好像又出現在她舌尖,“知道了嬤嬤。”
劉嬤嬤便帶著寶藍出去了。過後不久,她聽見了柯明敘和劉嬤嬤寒暄的聲音,很快就進了她的屋子。
今日真是稀奇,從來隻有她絞勁腦汁想各種理由往他的屋子裡跑,居然有一日是他主動來尋她。
柯明敘走到近前,景瑚故意做出了柔弱的模樣來——其實也不用怎樣裝相,她哭的多,又喝了一大碗藥,本來看起來就可憐兮兮的。
“小柯大人隨便坐吧,我就不起來了。”
柯明敘輕輕笑了笑,在圓桌旁的繡墩上坐下。“聽說小縣主生了病,所以便想著過來探望。已經喝過藥了吧?屋子裡這樣濃鬱的藥味。”
景瑚點了點頭,“太苦了。你們大夫是不是都專給人開苦藥的。”
他相了相景瑚的麵色,“還以為小縣主是實在太害怕自己的哥哥,他不過派個人過來問候你,你就嚇的躲在床上裝病,誰知道是真病了。”
景瑚抓起薄毯來,遮了自己一半的臉,“誰裝病啦,都多大了還裝病呢。不給你看,現在不好看。”
她就不信了有人能像她這樣哭了許久還能好看的,什麼梨花帶雨,都是騙人的。就是風雨中的梨花,被雨打的東倒西歪的,也根本就不好看。
“還說不裝病呢,前兒喝醉了,不敢叫劉嬤嬤知道,不就說自己是生病了麼?”
景瑚正想反駁,就見到他站起來,走到她近前,慢慢的扯下了她用來遮臉的薄被,“手伸出來,叫我看看你到底是什麼病。”
景瑚指著自己的眼睛,“小柯大人,我現在是不是很不好看。”
他端詳了她片刻,才道:“好看,哪裡不好看了。”
景瑚望著他笑的像個傻子,順從的伸出了手。他的手指很快搭上來,比她的體溫要更冰涼一些,像是戴了一串上好的珍珠手鏈在手上。
好在是如今大家都在一條船上,她總能見到他。若是在永寧郡王府禁足的那幾個月,他搭她的脈搏,能不能摸出相思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