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隻是隨口一問,完全沒有想到這居然會是柯明敘的母親從前住過的院子。景瑚覬覦人家的兒子這樣久,連她的麵都沒有見過,倒是先住上了人家的屋子。
而且自己還在心裡嫌棄過這屋子不好。真是罪過,罪過。
“小柯大人,我會小心的,不會亂動屋子裡的擺設的。”
柯明敘笑著搖了搖頭,“這屋子裡的東西,早就已經不是我母親當年所用的了。這些年,這個院子隻怕都用來招待女眷了。母親也沒什麼機會能夠回來,物儘其用,才是最好的。”
“小縣主喜歡合歡花嗎?”
她自然是喜歡的。她記得她同他說過,隻要是正在花期的花,她都是喜歡的。
景瑚點了點頭,“午後我沒有能夠睡著,便在房中靜靜的聞著花香,我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寧靜,很美好。”
柯明敘也笑了笑,“過幾日我若是無事,會作合歡圖,到時候也送給小縣主一副。”
他難得主動說要送她什麼東西,景瑚自然喜不自禁,“那就先謝謝小柯大人啦。”
他們已經說了許久的話,景瑚卻仍然沒有儘興,卻是謝池瑩走了過來,要將她拉走,“表哥,失陪一會兒,我要給小縣主引薦十一妹妹。”
景瑚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和柯明敘揮了揮手,就被謝池瑩拉走了。
一邊想著花廳走,謝池瑩一邊和她解釋,“我大伯母要過來了,她的規矩是最重的,被人看見你和我表哥單獨說話畢竟不好,所以我就把你拉進來了。”
景瑚自然也不會怪她,“我知道了,我和柯世兄的話也說的差不多了。”
“還有說的差不多的時候?你這丫頭跟我都有說不完的話,我若是不這樣解釋,指不定你口是心非,心裡怎樣怪我呢。”
景瑚在她手臂上輕輕擰了一把,“我才不會呢,總是把我想的這樣壞。你怎麼不告訴我,我住的拂昏院原來是你姑母住的呀?”
謝池瑩像是才想起來,“我給忘了,我光顧著生氣我七叔母的所作所為了。”
“哪有你這麼做主人的,這麼點情報都提供不了。剛剛我和柯世兄提起了拂昏院,他看起來有些不開心。是不是他母親的身體很不好啊?”
和謝池瑩相處了這麼久,她居然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謝池瑩也如同方才的柯明敘一般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她,“姑母的光景,的確是有些不好,吃了多少藥,也總是不見效。表哥自己就會開方,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而且……而且精神上似乎也出了一些問題,總是覺得有什麼人要害她。我剛到燕京的時候,姑母的精神還好,可等我要走的時候,她清醒和不清醒的時間已經是一半對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