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趴在桌上畫著花樣子,畫到最後一筆,豆綠就進了門,“小縣主,謝家八小姐過來了。”
景瑚一下子就坐直了,她正覺得百無聊賴,想找個人說說話。
謝池瑩很快就進了門,一眼就望見了景瑚在做的事情,“你還真打算用這扇子繡花啊?”
“怎麼了,就許你和柯世兄作畫,不許我繡花啊。”
謝池瑩在她身邊坐下來,“當然不是了。”她拿起景瑚的花樣子看了一眼,“這和白天表哥畫的一樣,你是要照著我表哥的畫來繡咯?”
“還說不是重色輕友,怎麼沒見你畫一副我畫的淩霄花?”
景瑚把花樣子搶回來,“怎麼就重色輕友了,我就喜歡合歡花,不喜歡淩霄花,不行嗎?”
“那也不知道是誰,昨夜見了我院子裡那一架淩霄花就走不動路了,連屋子也不肯進,就是要在院子裡的花架下躺著。”
景瑚瞥了她一眼,“我懶得和你說。快說吧,你想讓我教你繡什麼。”
謝池瑩便道:“衣料的裁剪我倒是自己能做好,也就是繡花不行。”
“我們家這些姐妹,屬我的畫最好,可我就是沒耐心去描花樣子,也沒耐心繡花,我就想有個人陪著我,再偶爾指點我兩句。”
“哦。”景瑚取了自己的針線籃子過來,“原來我就隻是個陪客罷了。
謝池瑩大言不慚:“也就是小縣主你了,我十妹妹就是想陪我,我也不讓她陪呢。”
景瑚嗤笑了一聲,準備在扇麵上繡合歡花,開始翻找合適顏色的絲線,“你方才說,你們家這些姐妹,你的畫畫的最好。昨夜又聽你說,你姐姐最擅長琵琶。”
“那你六姐姐明麵上最擅長的是什麼?”
“我六姐姐的書法最好,我祖父還有伯祖父們都說她該留一本字帖下來,下一輩的女孩子們也有些新字帖可以練習。”
景瑚就想起白日謝池瑩說她小時候練字,用的是柯明敘的母親留下來的字帖的事情。“看來柯世兄的母親的確也很厲害,無論什麼事能做到極致,我覺得都很了不起。”
謝池瑩用扇柄輕輕敲了敲景瑚的頭,“你可真是著了我表哥的魔了,什麼事情都能聯想到我表哥頭上。”
景瑚不以為然,終於找到了她要的絲線,“等你有了喜歡的人,指不定比我還瘋呢。到時候還要端著你淑女的架子,看看人家肯不肯搭理你。”
“不搭理我就不搭理我,我才不在乎呢。‘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若是兩個人都沒有動作,那就是沒有緣分唄。”
話不投機半句多,“反正我就隻等著將來看你的笑話了。對了,又把話給說偏了,你到底要繡什麼?說什麼沒耐心畫花樣子,不過是等著我幫你動手罷了。”
這一回謝池瑩就笑的有些討好,“我想先給我姐姐繡一塊帕子試試手,我好久沒有好好繡完一件東西了,我怕直接做小孩子的衣服,做的太粗糙,反傷了小孩子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