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明敘沒有馬上就答她的話,用眼神示意她坐下來,而後取了一個乾淨的杯子,為她斟了一盞茶,“是西湖龍井,小縣主喜歡喝綠茶麼?”
景瑚把茶盞捧起來,茶湯是碧綠色的,老實的回答,“並不太喜歡,我還是喜歡喝花茶,整個人都香香的。”
柯明敘望著她慢慢的喝著茶,一邊道:“綠茶提神倒是很好的,瞧小縣主這個樣子,是一夜都沒有睡吧。”
景瑚有些懵懵的,放下了茶盞,“小柯大人都看出來了,怎麼還讓我喝茶,我還要回去補覺呢。”
他笑的有幾分狡黠,“讓小縣主長長記性,彆總是瞞著大人由著性子做事。”
“才沒有呢,我也馬上就是大人了。”景瑚又把那茶盞往他身邊推了推。
他輕輕笑了笑,“小縣主和瑩姐兒究竟是去做了些什麼,我就不問了,隻是小縣主既然說自己也就是大人了,要好好愛惜身體才是,一夜不睡也太傷身了。”
她何嘗不知道熬夜傷身,可是骨牌它實在太迷人了,在這世間對她而言,也就是比不上柯明敘而已。
他是關心她,她也就高高興興的接受,反正在謝家,是真的未必會有下一回了,謝池矜太恐怖了。
“我知道了,小柯大人。不過,要像你一樣每天都堅持著這樣的好的作息,我可做不到。此時大約才是卯正,看樣子你和周老先生應該已經出來許久了吧?”
柯明敘便答她,“老師說要出來看一看清晨水麵上的霧氣,我陪著他出來了。”
景瑚望了一眼湖上,根本就沒看出來什麼特彆的,她覺得有些無語,“這可有什麼道理?我怎麼沒看出來有什麼特彆的。”
“老師自然是有他的想法的,我也參不透。”
那就是沒說出什麼道理來了。若是她的老師,大清早把她從床上拖起來到這地方來看什麼水麵上的霧氣,她非得把他的胡子一根一根的拔光才解氣。
“不過我也不是一無所獲,不是還捉著了小縣主和瑩姐兒麼。在船上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們兩個有些奇怪,沒想到到了謝家還是這樣。等回了拂昏院,還是好好休息吧。”
柯明敘前麵已經說過了他不會問,景瑚也不會不打自招,奇怪便奇怪吧,誰讓抹骨牌是一件這麼快樂的事情呢。
也許是那半盞綠茶也很有用,景瑚此刻也不如何困倦了,隻希望謝池瑩能回來的晚些,她便能同他好好說一說接下來的安排了。
“小柯大人,謝家老太爺的壽筵已經結束了,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可曾和周老先生商量過了?”
“瑩姐姐是要去杭州的,我也要在杭州下船。寧老夫人已經允準了她,到時候再去求一求寧老夫人,也許瑩姐姐就能繼續和我同船了。”
柯明敘倒是不忙著和她說他的安排,“小縣主可知道昨日過來做客的寧五小姐和寧老夫人是什麼關係?”
景瑚沒反應過來他為什麼這樣說,“瑩姐姐說過,寧五小姐的祖父和寧老夫人是親兄妹,所以他們兩家走的很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