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的時候,謝池瑩已經擺好了牌桌等著她了。
自從那一次去謝池矜房中抹過一次骨牌,後麵景瑚和謝池瑩也就沒有再去了。謝池瑩是不想節外生枝,臨要出門去杭州,不想鬨出什麼事情來。
景瑚卻是因為柯明敘的話,他囑咐她要好好休息,再者,她聽過謝池矜的婚事之後,總有些多管閒事的為她難過。
她帶著的唯一一副骨牌被她拿去送給了謝池矜,今日她們用的骨牌,倒是謝池瑩準備的。
“……是我十三歲生辰的時候,我六姐姐送給我的禮物,聽說也是金陵博彩閣出的很稀有的貨。”
景瑚拿起來看了看,材質像是紅木的,每一顆骨牌後麵都貼了柔軟的羊皮。“那今日還是我生辰呢,你拿什麼送我?”
謝池瑩壘著麵前的骨牌,“我這不是來陪你抹骨牌了麼,難道不比送你什麼金銀珠寶,寶石首飾的更好?”
景瑚笑了笑,“沒有你我一樣能抹骨牌,你又怎知我不愛珠玉首飾?”
“堂堂燕梁縣主,怎會和我計較這點針頭線腦。”
景瑚奪過了她手裡的一張牌,“若是我偏要計較呢?”
謝池瑩才停了手,“好了,哪裡會沒有給你準備禮物。隻是知道你生辰有些晚,也來不及安排什麼,隻是寫了信請我姐姐安排人去金陵博彩閣看看有沒有什麼新鮮玩意兒。”
“算算日子,等我們到了杭州,你也就能看見了。”
“這還差不多。”
景瑚站起來,繞到了她身旁,順手拔下了她用來束發的一支金簪,轉瞬間青絲傾瀉如瀑,“不過,你這個丫頭向來心思就多,防著你賴賬,這支簪子就先給我保管。”
她一邊說,一邊把那支金簪插進了自己的發髻裡。
謝池瑩看了她一眼,“頭上插戴著這些首飾,倒是也不嫌重,還不快先去洗漱了。”又道:“便是你拿了我這支簪子,那我也不吃虧,肯定還不如你白日贈給我的那支木簪貴重。”
那支木樨花的簪子的確貴重,是燕京城羅幕翠裡最好的師傅親手雕琢而成的。雖然簪身是木質的,價值卻絕不會低於金玉。
景瑚向著淨房走,“還說是江南謝家的女兒呢,算計起來,比市井上的小攤販還要精明。”
等她從淨房回來,桌上的骨牌已經壘好,隻等著人用了。謝池瑩卻坐在了窗邊的榻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景瑚在她身邊坐下,“忽而想起來,你讓你姐姐幫忙去博彩閣買東西,難道她就不會懷疑你?”
謝池瑩笑了笑,“都是謝家的女兒,難道隻有我人前人後是兩副麵孔不成?我姐姐自然也是,不過我到底是比她要出格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