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誰會不盼著有家人陪伴,有父母庇護,想著有一日落葉歸根呢?她們說她們並不想找自己的親人,或許隻是因為她們沒有能力,所以才不敢想罷了。”
“所以小柯大人,勁山先生的那位故人,她還活著麼?能聯係到她麼?”
景瑚總覺得像她們這樣的女子,實在是脆弱的如今夜的這些琉璃燈盞一般,若是係的不夠牢,風吹一吹,落在地上,頃刻間便四分五裂了。
不過既然連勁山先生都欠了她的人情,以勁山先生的能力,她應該不會過的太差才是。
柯明敘很快便回答她了,“她還好好的活著,也不再如從前一樣,隻是身份低微的歌女。”甚至就連他,勁山先生,見了她之後,也隻能躬身問好。
“她已經有能力來尋找自己的親人,卻也沒有,或許是真的不念了。再者人有相似,吳娘子也未必就會跟她有所關聯。”
“如今吳娘子在邵家,也算是居有定所,來日若有機緣,再要尋找她,也不會是難事。這件事便先放到一邊吧。”
他後麵說了什麼,景瑚分了心,並沒有在意,等他一說完,景瑚忍不住皺了眉,小心翼翼地道:“這個人……”她用手往上指了指,“不會是白貴妃吧?”
又是歌女,又姓白,又有能力尋找自己的親人,可見是已經有了一定的地位。或許符合這些條件的女子還是有很多,可景瑚認識的,一時間能想起來的,畢竟隻有一個而已。
柯明敘愣了片刻,便道:“其實可以不必這麼聰明的。”
唱《佳人曲》的佳人,真的走到了帝王身邊去。
景瑚忽而歎了口氣,“那她的日子可以說是最好,又最差了。”
她從小就在宮中行走,最好的姐妹有一個是公主,又見慣了自己府中的妻妾相爭,聽過元儷皇後的故事,哪裡還會不明白,宮中女人,都是踏在刀尖上行走的。
元儷皇後當年是官家小姐,得了今上鐘愛,不過也是這樣的下場;今日白氏是貴妃,誰知道他日不會再有什麼張淑妃,齊皇後的要出來害她?
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罷了,她或許還沒資格去同情她。
想了也是白想,景瑚乾脆便說些輕鬆的話題,“像吳娘子這樣的女子,有這樣的才華,若是能生在富貴之家,那結局便會完全不同了。”
“說起來,燕京的這些仕女之中,我好像也沒有聽說誰擅歌的。”
柯明敘便道:“從前恒國公府的五娘子就很擅長歌藝。”
景瑚下意識的瞪了他一眼,語氣中有些不滿,“小柯大人懂的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