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一進內室,又是一陣響動,怕是又摔了不少的東西。
世子妃也裝作沒有聽見,轉過身來扶景瑚,和她一起轉身出了門。走的稍微離正院遠了一些,卻並沒有往老太妃院子的方向走,景瑚便問世子妃,“我們不是應該去祖母那裡麼?”
看這方向,倒像是要去世子妃住的明暉堂。
世子妃笑了笑,繼續攙著景瑚往明暉堂走,“瞧你現在這樣子,若是此刻便去祖母那裡,豈不是徒惹她老人家擔心?叫她老人家覺得家中不和睦,在病榻之上還要憂慮。”
“再者,這也是我的私心,你向來是得郡王爺寵愛的,若是他知道你被郡王妃罰跪,連走路都走不利索了,他不把郡王妃住的雲寧堂翻過來才怪呢。”
“他們夫妻的關係本就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隻是委屈了你。”
世子妃做事也向來是這樣光風霽月的,把自己的一點私心也都攤在明麵上。不管怎麼說,她的丈夫都是郡王妃的兒子,永寧郡王夫妻失和,他夾在父母中間,總是難為。
景瑚便和她開玩笑,“三嫂就不怕等父王回來,我還是要到他跟前去告狀?”
世子妃不在意的笑了笑,“三妹妹過了年,也是能辦春宴的年紀了,怎麼還會這樣不懂事?今日之事,說白了也是從前的因果,何必要再這樣做,埋下來日的禍患呢。”
畢竟誰也沒有把握,能一直笑到最後。
景瑚也隻是笑了笑,繼續跟著她往前走,走到潮湖邊的小亭附近,世子妃慢慢鬆了手,“還是讓我的丫鬟扶著你吧,我這幾日總覺得有些頭暈惡心,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或許是沒有休息好。”
景瑚便關切道:“此時也覺得難受麼?可找了大夫看過了?”
世子妃擺了擺手,“這幾日事情有些多,你三哥哥才升了官,每日明暉堂裡都迎來送往的,吵的我頭疼,等應付過了這一陣再說吧。”
“這可不行,覺得身體不舒服,就該早些找大夫才是。”她又想了想,“頭暈惡心,或許不是壞事,是要有好消息了呢?”
這是婦人初初有孕時常有的症狀。
世子妃顯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斬釘截鐵地道:“不可能。”末了似乎又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些過於奇怪了,便道:“也許是快要行經了,所以才有些難受。也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請大夫,多少人都盯著呢。”
她和景珣成婚一年,雖不長,卻也不短,而且感情很好,到了此時,隻怕的確有人等著看笑話,有人怕空歡喜。
“我聽劉嬤嬤說,三妹妹也已經有過一次了,幸而並不會覺得難受,實在是很幸運。女人若是在這件事上受苦,可要受大半輩子。”
她一把話題引到這上麵來,景瑚也忘了去計較方才她的態度,低聲道:“劉嬤嬤也是這樣說。這幾個月還要多謝三嫂的妥帖安排,把劉嬤嬤這樣能乾細心的人放到我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