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過許側妃用藥,也就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了。丁香又進了棲雪閣,請景瑚往老太妃的院子裡用膳。
今日沒有見到老太妃,也說好了要過去一起用膳,許側妃也沒有留她,景瑚便跟著丁香往老太妃的院子過去了。
方才在許側妃麵前,景瑚並沒有時間能為自己上藥,從棲雪閣出來,又疼的厲害起來,隻能走走停停的,好不容易才到了老太妃院中。
老太妃院中此時已經是燈火通明,偶爾傳出幾聲女子的嬉笑聲來,大約是世子妃在裡麵。景瑚從前聽人說過,世子妃的祖母也多病,所以她最擅長照顧生病的長輩,這樣看來,也並不是虛言。
景珣他怎麼就這樣幸運,能娶到一個這樣好的妻子。也難怪他當年為了她,甘願去西北走一遭了。
見景瑚在院門口駐足,丁香便關切道:“小縣主怎麼了,可是腿上還是疼的受不住?世子妃知道您去棲雪閣,恐怕也沒有時間上藥,特地讓吳嬤嬤開了東邊的廂房,讓奴婢扶您過去先上了藥。”
景瑚自然是不會在許側妃麵前說今日郡王妃對她的所作所為的。她已經不是從前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女孩了,不要說如今母妃已經成了這樣,就是全盛時期,也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世子妃如此體貼周全,景瑚心中很感激,跟著丁香去了東邊的廂房。
郡王妃正廳中的青磚紋飾精美,她不過跪了半個時辰,膝蓋上就已經青紫一片,還有破了皮的地方,上麵有乾涸的血跡。景瑚沒有在自己身上看見過這樣的傷痕,很快彆開了眼。
丁香一邊給她上藥,景瑚便和她閒聊了幾句,“這陣子世子爺很忙麼?今日仿佛也不在家。”
丁香的動作很輕柔,“世子爺才升了官,今日又同人喝酒去了,恐怕要到晚上才回來。”
景瑚還以為景珣是在宮中上值,誰知道卻是去和人喝酒。男人真是無聊,好像除了喝酒,就沒有什麼彆的活動了一般。
她忽而又想起一件事來,“世子妃和淮邑鄉君是手帕交,我記得我出門之前,她便已經有了身孕了,如今生了麼,是男孩還是女孩?”
丁香笑著答她的話,“鄉君生了個女孩,九月初七的時候生的,我們世子妃昨日才去齊家看過的,生的很像鄉君,很是可愛。”
九月初七,那時她還在船上。不知道柯明敘有沒有得過這個消息,心裡又是如何想的。
不過分彆了半日而已,就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似的,她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待上完了藥,已經有些晚了,再進太妃的正院時,眾人卻都還等著她。除卻老太妃和世子妃,原來二嫂孫氏也還沒有走。
景瑚便上前去和老太妃行禮,隻是膝蓋畢竟很疼,這一個禮便行的並不好。
世子妃看著樣子,便上前扶了她一把,“燕京城的天氣真是不好,下過雨便冷一陣,這幾日沒下雨,又熱的慌,三妹妹方才說中了暑氣了,如今瞧著行禮都搖搖晃晃的,是還沒有好全吧?”
景瑚並沒有中暑,世子妃這樣說,也是要替郡王妃遮掩,景瑚明白她的意思,便笑道:“不礙事的,是我這幾個月身邊都沒有長輩,所以憊懶了,連禮都行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