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永寧郡王還有定國公這樣的男人,總是把女人和女人的事情看的很小,政事第一,旁的不過是細枝末節,不值一提。更彆說為了內宅之事,疏遠了自己在朝堂之上的盟友。
若要他們分崩離析,除非是走向了不同的政治道路。
她父王這些年跟從前的太子,如今的恒安王走的很近,定國公府她是沒有聽說的,不知道他們又是打著什麼樣的算盤。
景瑚很少關心這些事,要她想出一個答案來,實在就是為難人。她想這個問題,一直想到芳時軒的院門前,也就不再想了。
沉寂了三個多月的芳時軒燈火通明,儘管裡麵很安靜,沒有從前的歡聲笑語,景瑚的心還是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這世上最好的地方,永遠都是自己的家。
景瑚才進了院門,就有小丫鬟笑著出來為她點了燈,她進了正房,隻有柳黃一個人在忙碌。
屋子都已經整理完了,也已經換上了簇新的被褥,她今天實在很累,洗漱換衣過後,便躺進了溫暖的被窩裡。
這一陣子離愁彆緒太濃,她總是睡不好,養成了習慣,今日便也還是睡不著。她聽見了柳黃翻身的聲音,便道:“柳黃姐姐也還沒睡麼?習慣了船上顛簸,此時一靜下來,好像反而有些不習慣似的。”
柳黃的聲音帶著些笑意,“若是在自己家裡還會不習慣,這世上可沒有什麼地方能讓小縣主習慣的了。可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被子太厚了,還是太薄了,冷不冷?”
景瑚怕她起身著涼,忙道:“不冷不冷,這被子正好。”
柳黃便道:“這還是下午的時候紺青選的,從前是她畏冷,小縣主畏熱,我就怕她選的被子,到時候小縣主要嫌熱,幸而您說是剛剛好。”
聽見她提到紺青,景瑚不免要問一問,“今日事情多,我沒工夫照管她,紺青如何了?”
柳黃也知道她要問,此時紺青是她們共同的重點關注對象,總是有人輪流注意著她的狀態的,“芳時軒的正屋是有小丫鬟看著,時時打掃的,隻需要把小縣主新得的寶貝們歸置進去就是了。真要清點打掃的,也就是庫房罷了。”
“所以奴婢便讓紺青替小縣主整理了床鋪,之後便讓她和寶藍這兩個有家的先回家去和家人團聚了。明日也讓她們歇一日,奴婢和豆綠上值。”
上船之後,紺青堅持要很快便來上值,可並沒有堅持多久,便又病了一陣。
“紺青也還是老樣子罷了,氣色不好,一看就是身體不適。所以自己也知道不能逞強,這一次倒是聽奴婢的話,回家去了。”
景瑚又想起要給她找大夫的事情來,“柳黃姐姐清點過庫房,明日再報給我我這裡還有些什麼藥材。明日我也去明暉堂找一找三嫂,請她薦一個名醫給我。”
做奴婢的人也很不易,她不願意看她們輕易的丟掉性命。
柳黃應了一聲,便要催促景瑚睡覺,她卻仍然沒有睡意,斟酌道:“柳黃姐姐覺得這次回來,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