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進了正廳一趟,到底是礙了有些人的眼,鬨了一陣不愉快,這一場家宴很快就結束了。
永寧郡王難得陪伴母親,還想再表一表孝心,也被老太妃以她要抹骨牌為由趕了出去,就連景珣也一並跟著他去了前院的書房。
倒是讓景瑚更覺得驚異了。
郡王妃見了這樣的情形,見兒子得了永寧郡王的喜歡,景瑚卻沒得到好臉色,恐怕覺得這些年自己終於要揚眉吐氣,看景瑚的神情就更為不屑了。
隻是她向來和世子妃合不來,世子妃是擺明了要留在老太妃院中收拾,陪伴老太妃的,她也就早早告辭而去,回自己的雲寧堂去了。
待郡王妃一走,二房夫妻也就攜手過來了。除夕宴照樣沒有他們的位置,他們在永寧郡王眼中仍然如同透明人,隻是二房夫妻對老太妃的一片孝心,倒真是日月可表。
老太妃喜歡抹骨牌,世子妃便先整理出了牌桌,令景瑚她們過去。除卻景瑚與老太妃,另有兩個年紀大的嬤嬤陪著湊了四角。
老太妃和景瑚坐了對麵,孫氏便挨著老太妃坐,太婆婆和孫媳婦二人看起來十分親密自然。二哥景現則坐在一旁,話也不多,溫柔的注視著自己的妻子。
“你三妹妹年紀小,抹骨牌卻十分厲害,就是和祖母抹了一輩子骨牌的老對手,也多有輸給她的。卉娘你替祖母好好看著牌,若是祖母今夜贏了,好好的賞你。”
孫氏不善言辭,隻是和景瑚笑了笑,沒有說話。
景瑚今夜的目的也不是贏錢,而是要讓老太妃高興,不著痕跡的輸比贏要難的多。此時便湊趣道:“從前能贏,那是祖母同我兩個人對付其他三家,今夜是二嫂和祖母兩個人專想著對付我,看來我是要輸了。”
“祖母還說準備了好東西等著我贏呢,原來是設了個圈套給我鑽,可憐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傻傻的坐了下來。”
二嫂孫氏是實誠人,此時便道:“其實我並不懂得抹骨牌的,隻是想在這裡陪一陪祖母罷了。”
老太妃一麵摸著手裡的牌,一麵便道:“你這孩子,怎麼這樣老實。你三妹妹滑頭的很,有你坐在我身旁,替我嚇她一嚇罷了,誰知你倒是自曝其短。”
屋內眾人便笑了一陣,世子妃在一旁看著人搬桌椅,聞言也笑道:“我倒是會抹骨牌,待會兒我和二嫂一起替祖母看牌。我們三個臭皮匠,總能頂的過三妹妹這一個諸葛亮了。”
景瑚便假意撅了嘴,“這大年節的,嫂子們倒都想著對付我。”
老太妃笑道:“把我們燕京小雀神都弄的委屈了,罷了罷了,祖母故意輸給你就是了。否則待會兒把你那一點子銀子都輸完了,恐怕要到我這裡撒嬌,成倍的拿回去呢。”
景瑚笑嘻嘻的道:“祖母這是怕自己輸給我,再給自己找台階下。願賭服輸,嫂子們不如放放水,讓我贏了祖母的東西,到時候咱們幾個一起分了,讓祖母好好心痛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