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世子妃沒有忍住,“三妹妹剛才見我行動有些不方便,所以扶了我一把,畢竟年輕力小,一時間用了太多的力氣,所以恐怕眼神有些不對,郡王妃也不必求全責備。”
見世子妃出聲,郡王妃也就沒有戀戰的意思了,隻是冷哼了一聲,“永寧郡王的女兒,可不會是什麼弱柳扶風的女子,彆是學了她那個不著調的母妃,將來也是一副病弱西子的模樣,也不知道是給誰看的。”
無論說什麼,總歸最後都會歸結到許側妃身上。見郡王妃沒有再為難自己的意思,景瑚又默默的退到了一旁。按理該是二房夫妻給老太妃拜年了,還沒有輪到她。
景珣卻忽而對世子妃道:“三妹妹年輕,管不住自己也就罷了,隻是瑜娘你為人媳婦,為何總是要同我母妃唱反調?”
這變故來的太突然,景瑚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從景珣嘴裡說出來的話。二房夫妻剛準備上前,此時又縮在了人群之後,巴不得沒有人注意他們。
世子妃顯然也沒有想到景珣回忽而發難,此時便如同被人扇了一個耳光一般愣在了原地。
景珣卻仍然不依不饒,“這一年多來,禁軍中事忙,我在家的時間很少。卻也常常聽聞瑜娘你桀驁不馴,與我母妃作對。這難道便是你萬家的教養,江老夫人的教養麼?”
世子妃沒有說話,隻是牢牢的盯著自己的丈夫。她向來是個堅毅的女子,便是到了此刻,麵對丈夫的責難,也沒有要落淚的樣子,隻是緊緊的抿著唇,仍然保持著她的風度。
她和許側妃恰恰是兩種人,和天下眾多的女子都是兩種模樣。
景瑚忽而想起來很久之前,她和世子妃的那場談話。她說若是景珣負她,她會堅定的離開他,她會有在彆處的生活,好過日日在家枯坐,祈求丈夫的憐愛。
這一天,就快要到來了嗎?
“好了!”老太妃重重的拍了桌子,“若不是誠心過來給我磕頭拜年,那就早些出去吧,不要來擾了我的清淨。”
她把氣撒在兒子身上,“你們父子早些出去說話吧,要同人應酬喝酒,也都由得你們,若是想要我多活幾年,就不要鬨到我跟前來。”
又道:“效娘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昨夜你告辭的時候不是說身子有些不適麼?初三便要回門了,到時你們夫妻一起回去。我聽聞你母親這陣子身體也不是極好,你記得多帶些藥材過去。”
郡王妃和兒媳拌嘴,難得兒子幫她一回,正是有興味的時候。奈何老太妃下了逐客令,她也不得不走,隻好行禮,“母妃昨夜睡的少,午後記得多休息一會兒。”
又挑釁似的看了世子妃一眼,也不等永寧郡王父子,自己先轉身出去了。
永寧郡王在家事上唯一可取之處,便是事母至孝了。見母親生氣,又耐心的安撫了幾句,象征性的責備了景珣一番,才一同出去了。
留下世子妃仍站在原地,目光追著景珣出了門,幾乎忘記了如何去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