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下意識的回過頭去,原本以為過來的人會是老太妃,看見的人卻是永寧郡王。
恍然間又覺得他還是從前那個每次自己被郡王妃為難都會為自己解圍的父王,景瑚心中更是委屈起來,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仍然替紺青按著傷口。
一邊輕聲呼喚她,希望她能快些醒過來。跟著永寧郡王一起過來的是柳黃,把紺青的身子挪到了自己身上。
郡王妃的麵色微變,或許是自己也心虛,快步走過來給永寧郡王行禮,想要擋住景瑚和紺青的身影。“郡王爺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永寧郡王神色不豫,伸手扶起了許側妃,“郡王妃的正院,本王要過來,還要先同郡王妃說一聲麼?”
郡王妃受了永寧郡王一句重話,又見他扶起了許側妃,令她靠在自己肩上,麵色也就不善起來,收起了方才的懼意,大有要和永寧郡王大吵一架的氣勢。
“郡王爺要過來,自然是不必先同我說一聲。隻是昨夜除夕,郡王爺才在珣兒麵前承諾過內院的事情由我這個主母來管轄,今日便又要插手了麼?”
永寧郡王根本就懶得理會她,低頭看了一眼倚靠在他身上的許側妃,“絨娘,你如何了?”
許側妃眼中盈滿了淚水,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恍然間又回到了當年得寵的時候。方才長跪已經耗費了她太多的力氣,她根本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妾身……無事……瑚兒。”
許側妃望過來,永寧郡王也望了仍然跌坐在地上抱著紺青的景瑚一眼,“瑚兒起來,跟父王回棲雪閣去。”
景瑚慢慢站起來,膝蓋和腳踝都痛,手上還沾了紺青的血,一片黏黏膩膩。
永寧郡王又十分不耐煩地吩咐傻站在一旁的郡王妃的侍女,“還不快去傳轎輦過來?”
永寧郡王給人的威壓素來甚重,那侍女幾乎是有些發抖的向外走。郡王妃卻仍然敢和永寧郡王唱反調,“站住,你是我的丫鬟,誰讓你走,你都走不成?”
這是擺明了要和永寧郡王大吵一架了。隻是可憐那個丫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原地抖成了篩子。
永寧郡王望了郡王妃一眼,眼中的戾氣令人不寒而栗,旋即又看向景瑚,溫言道:“既然郡王妃不讓我們走,便讓你母妃去雲寧堂的正院休息一會兒。”
話音剛落,也不管郡王妃如何反應,將許側妃打橫抱起,真就向著正院的方向走去。郡王妃自然要上前去攔,永寧郡王厲聲道:“還不快將郡王妃拉開,若是再不動,一個個都給我滾出府去。”
話已經說的這樣重,一旁的侍女嬤嬤就是再懼怕郡王妃,也不得不上前將她拉開了。
郡王妃在一旁咒罵不休,永寧郡王卻已經抱著許側妃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東跨院。景瑚勉強站了起來,和柳黃一起攙著仍舊昏迷不醒的紺青往正房走。
永寧郡王也真就說到做到,乾脆利落的將許側妃放在了郡王妃內室的榻上。一邊喚人去宮裡請太醫出來,一邊也關懷了景瑚一句,“瑚兒可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