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柔完全沒有想到景瑚居然會這樣說,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柯明敘便道:“既是如此,小縣主便早些回府去吧。我去過善堂也還有事,便不送你們回去了。”
景瑚沒有什麼反應,隻知道盯著柯明敘看,像是要把他的樣子深深的印在腦海中一樣。
清柔隻好道:“表哥慢走。如今許多事都壓在你一個人肩上,你也要好好保重身體。”
柯明敘最後點了點頭,便策馬向著善堂的方向走了。
景瑚一直趴在窗沿,直到看不見了,才悻悻的放下了車簾。
馬車又開始向前走,清柔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道:“既然明知自己要這樣,我方才給你找了理由,你怎麼又不肯跟去?”
車簾一放下,景瑚的情緒就開始低落下來,“我說過了,祖母和我母妃還在家裡等著我。”
實際上她是怕許側妃知道她出門,疑心她是去同柯明敘相會,又作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在永寧郡王府中她已經足夠如履薄冰了,無論是她和許側妃的關係,還是許側妃與永寧郡王之間的情分,都已經經不得任何考驗了。
見景瑚情緒如此,清柔也就不再問了。隻是到底有幾分擔心,“要不要我陪著你去看看老太妃?你們家和我們家畢竟沾親帶故,你祖母病了這麼久,我們家的人似乎隻是送了一點禮過來。”
清柔這番話倒是提醒了景瑚,永寧郡王妃是先代定國公之女,兩家是親家,永寧郡王和定國公更是多年好友,怎麼好像這段日子走的並不親近,格外冷淡似的。
就算是郡王妃回定國公府去說了太多永寧郡王府中人的壞話,那也不至於如此吧?
大人之間的事情,景瑚總是搞不明白。她隻是下意識的覺得,之間的父王脾氣太壞,為人也不夠光明磊落,的確是不太招人喜歡的。
“不用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你若是跟著我過去,我還得分出時間來照顧你。”
方才見了柯明敘,她的心好像也被挖走了一般似的,到此刻都不能平靜下來。她也需要一點時間去令自己的心緒平複。
清柔又望了她片刻,見她堅持,也就不再說要陪著她去永寧郡王府了,“那等到定國公府門前,我就下車了。若是有什麼事情,你寫信給我,到時候我來找你。”
景瑚笑著捏了捏她的臉,“知道了,還是我們清姐兒最貼心。”
很快到了定國公府門前,清柔依依不舍的同景瑚道了彆。馬車走起來,不多時也就到了永寧郡王府門前。
景瑚和寶藍下了馬車,寶藍便迫不及待的道:“八小姐怎麼變了這麼多啊,簡直都不是一個人了。蕊兒那丫頭說她不如淮邑鄉君的時候,奴婢心頭提到嗓子眼了。”
“就怕八小姐一不高興,鬨起脾氣來,還是您遭殃。結果她竟然說……”
“好了好了,居然敢編排起主子了,若是讓你柳黃姐姐知道了,非捶你不可。”
雖然這樣說,景瑚自己也忍不住道:“不過她這變化也真夠大的,也許人要想通,原本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更何況如今她和周其鹿的事情也有了些可能,她總歸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