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這種病要多休息,少用眼。景瑚也覺得隻要睜著眼睛,就總是覺得疼,忍不住要流眼淚。她是沒有得過這種病的,她記得紺青小的時候得過一次。
紺青本來就愛哭,那一次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恐怕又是她小時候不懂事,令紺青覺得她厚此薄彼了。而後她就哭了許久,哭完了眼睛紅紅的。
那時候他們都不知道是天行赤熱之症,以為就是因為哭的太多的緣故,正好趙嬤嬤來接景瑚去許側妃那裡用膳,瞧見了院子裡的紺青,發覺有些不對,就叫人悄悄把她帶了出去。
好在是沒有在景瑚的院子裡傳染開,紺青在家裡養了一陣子的病,再回來的時候,覺得大家好像都和她沒有以前親近了似的,又鬨了一陣子的脾氣。
都有年輕不懂事的時候,寶藍就看不慣紺青這樣的做派,兩個人總是彆苗頭。後來漸漸長大了,也就不再這樣了,都明白能在一個屋子裡這樣生活著,是多少年也修不來的緣分。
她們已經再沒有機會了。
景瑚的眼睛雖然閉著,可是嘴巴卻沒有閒著。柳黃坐在窗邊的長榻上,距離景瑚有數步之遠,正在納繡鞋的鞋底。
景瑚便問她,“柳黃姐姐,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夫婿啊?等到了許家,我可以叫大舅母幫你物色一下。”
到了嘉禾,她是人生地不熟。可是大舅母主持了許家這麼多年的中饋,為柳黃選一個合心意的夫婿,還是不難的。
柳黃一邊穿著針,一邊道:“小姐怎麼又提起這件事來了,奴婢還不想嫁。許家雖然是您的外祖家,可是您幾乎沒有在那裡長住過。”
“這一次的情況又不同,您可能是要一直住到您出嫁的時候的,連劉嬤嬤都不放心您,要跟著您去嘉禾,奴婢怎麼能在這時候走呢。”
景瑚笑了笑,“又沒有說即刻便要將你嫁出去。正是要問好你的要求,早些尋覓,而後再三書六禮的過一遍,一兩年也就過去了。”
柳黃苦笑了一下,“奴婢是什麼牌名上的人,還三書六禮呢。小姐真嫌棄奴婢的時候,隨便指一個老實的小廝配了就是了。”
景瑚從床上坐起來,一睜開眼睛,就覺得一陣酸痛,“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如今我雖然今非昔比了,可是還是能給你出一筆可觀的嫁妝的。”
“寶藍和紺青他們兩家人,我都替他們脫了奴籍了,你自然也是一樣。你不要這麼悲觀,也不要不相信我,紺青和寶藍的去處我算是安排過了,你和豆綠跟著我,我自然也是要給你們一個好結果的。”
見柳黃停了手,景瑚又道:“你不必害羞,女子要爭取自己未來的利益並不是什麼應該覺得羞恥的事情。你隻要說你的要求就是了,若是實在辦不到,我們再想彆的辦法。”
柳黃便把手裡的繡件放到了一旁的桌上,表情也鄭重起來,“既然小姐是這樣誠心的和奴婢談話,奴婢也就和您說一句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