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休息了五日,實在是覺得在屋子裡有些呆不住了,這病總算是好了。不過她也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畢竟李宜就是已經好了,卻還是傳染給了她。
柳黃也沒什麼事,好好沐浴了一番,景瑚就放她回去休息了。換了身體最好,幾年都不會生病的豆綠過來服侍她。
用午膳的時候,景瑚和豆綠還是隔著幾步遠,她一邊吃,一邊就問豆綠,“這幾日你們在船上都做了什麼,可有什麼新鮮事麼?”
豆綠才想起來,“昨日過滄州的時候收了您的信,跟劉嬤嬤學算賬的事,竟渾忘了,真是該打。”
景瑚輕哼了一聲,“你這丫頭真是是的,什麼事都能忘。你拿過來吧,我自己看就好。”
她已經不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什麼異樣了,看一封信自然不算什麼。
這封信是清柔寫過來的,她說她也得了天行赤熱之症。想著大約是李宜傳染的,所以寫信過來問候她,怕她也得了這病,還隨信附上了藥方和藥材。
藥材想必是早就收到庫房裡去了,不過這個李宜,還真是害人不淺。左右也無事,景瑚就叫豆綠給她鋪了紙,磨了墨,給清柔寫回信。
清柔的意思,她是並沒有叫李宜知道她害她生病了的。如今她們天長日久的見不到麵,再寫信叫李宜知道,令她愧疚,也很沒有意思。不知道她要急成什麼樣子,她還是不做這個壞人了。
信裡同清柔誠實的講了自己也得了病,不過有柯明敘妙手回春,已經都好了。船上也沒有其他人生病,她不必擔心。
他們居然已經過了滄州了,並沒有停靠。這幾日她睡著的時候多,什麼都不知道。
不停靠也好,上一次她下江南,在滄州停靠了一日,便惹出多少事情來。不過一年多的功夫,如今這些人,卻都已經作了古了。
既然是這樣深切的愛著彼此,若有來世,希望他們能好好的在一起。
午膳之後,回風很快送了藥材來,景瑚一邊喝藥,一邊隔著窗子和他談著天,“你們家柯大人這幾日除了給我看病的時候,都在做什麼呢?”
回風躊躇了片刻,才道:“前幾日都在看些醫書,還有就是在哄著小公子玩。小公子難帶,常常開心過一會兒,就能哭上大半天。加上他的乳娘有些暈船,這幾日我們先生實在是很疲憊的。”
“而且昨日開始……”
景瑚不防他會忽而停住話頭,追問道:“昨日怎麼了?”
回風看了她一眼,才繼續道:“我們先生好像也生病了,隻是還不似小姐這樣嚴重罷了。今日就隻在屋子裡休息,如今劉嬤嬤在幫著看小公子呢。”
景瑚一下子站了起來,“什麼,柯世兄也生病了,那你怎麼還有空在這裡和我閒聊?”
回風沒想到她的反應這樣大,忙道:“流雪在照顧先生,是先生吩咐小的過來給您送藥,再陪您玩一會兒的,不過不必把他的事情說出去……是小的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