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過了幾天,這事情還真是有了一點線索。
有一個同學正好看到任曉明塞東西了,而且還拐彎抹角地說給管少童了。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那個人不是彆人,正是薑文菊。
“她這樣做有啥好處呢?”我疑惑不解地問同桌。
同桌悄悄告訴我“他倆打架前一天,有同學看見薑文菊和任曉明晚自習後在操場上聊了很久。是不是他們之間有秘密?”
“也不一定吧,這隻是我們瞎猜。我覺得兩個事情之間不存在直接聯係啊?”
“你想想,那天晚上薑文菊最後一個回的宿舍,兩眼紅紅的。”曉晨認真地說,“還是我替她開的門。”
“對呀,她好像是哭過的樣子。你給她開的門,你好像說了一句這樣的話。”我慢慢地回憶起了那晚的場景。
原來的師範學校條件不太好,我們班二十三個女生住一個大宿舍,宿舍就是原來的一個大教室。床鋪都是上下鋪,密密地整齊地排列著。宿舍內除了床沒有任何桌子櫃子等物件,唯一一個沒有人的空位子就是我們大家共同的置物間。
女生宿舍晚上到十點就得在裡麵插好門栓,以保人身安全。因為之前,我們女生宿舍曾經出過一個令人窒息的詭異事件。一個月黑風高的深夜,一個男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摸了進來,那個人進了門就在臨近門口的同學身上一陣亂摸,我這同學像詐屍一樣一聲驚叫,幾乎我們大家都聽到了。於是,那個人趕緊推開門逃竄了。等我們慌亂地拉亮電燈,隻有那個同學在抱緊被子瑟瑟發抖。我們那晚大家都忘記了插門栓,於是我們就商量一下製定了宿舍鎖門時間。這件事還鬨得沸沸揚揚的,學校政教處還因此加強了學校的安保工作。那個冬天我們每個班的男生班長還在學校排值班。
“哦,好像有點道理。”我若有所思地說。
“那應該是誰追誰呢,這樣分析的話?”
“應該是女追男。”
“有道理,是有點道理。”
“你能不能有點自己的想法呀?”曉晨笑著說。
“我對男女之間的關係認定好像認知能力是零。”我如實回答,“我自己的事情還想不明白呢。”
我用手抓著頭發,感覺人們的關係真的太複雜了。
“按照推理,應該是薑文菊追求任曉明,任曉明拒絕了她;她知道了任曉明喜歡你,但當她看見任曉明還寫了情書偷偷塞進你的桌洞,一定很生氣,應該就把這情書的事情暗示給了管少童;管少童知道這件事情於是就撕掉了那封信,然後戰爭就爆發了?”
“也不對吧?管少童為什麼要撕掉那封信?這不符合人之常情吧?”我疑惑不解地說。
“嗯,看似不合理。如果薑文菊說自己正和任曉明談戀愛,那麼這件事就看似合理了。”
“為什麼?”我傻傻地問。
“管少童喜歡你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他就這樣默默地守護你。他如果發現任曉明有戀愛對象了,還來騷擾你的話,你想一下就有可能了。這應該叫錯位的愛引燃的戰爭。”
“還是我們的團高官厲害,當代福爾摩斯啊。”我好像明白了一點意思。
之後,管少童與任曉明打架這事就不了了之了。男孩子火氣盛,一衝動招呼幾下,有啥了不起的事啊?
世界上有些事情不必知道真相,因為有些事當事人也不完全知道其中的奧秘。
我腦海裡又響起了父親臨來時的囑托,還有管少童的話,我會等你的,直到你結婚,生子。
我自己的事情似乎也並非是簡單的。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的心思誰能看清楚呀?
一般人大概都不能,因為他們自己也不真正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這是最最麻煩的事情。於是人們有了“造化弄人”的感慨,令人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