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承雲曲!
白荊城,白蘆殿的正殿中,一時鴉雀無聲。
蜉蝣回答著姬少瑞的話說道“他們二人是我的摯友。我今日再見你亦是有話要問你。”
姬少瑞慢慢走近蜉蝣三人,打量著蜉蝣身旁另外兩個年輕人,叼著草的年輕人右腰側隻係著一把木劍,看不出其深淺;另一個僵著麵孔的年輕人,左腰係一把黑色利刃,那利刃上帶著遮不去的殺氣,看來是極淩厲的左手劍。
連山輕聲問蜉蝣道“原來你名叫乾荒啊”蜉蝣搖了搖頭道“我早忘了”
那日姬少瑞與蜉蝣分彆後,心中反複不斷地想起過往之事,隻覺愧疚於瑤姬為能保護好她的孩兒。
姬少瑞見蜉蝣臉色亦有些難看,便對他說道“那你便說說是何事吧。”
蜉蝣也不想於虛與委蛇,開門見山道“那日你曾說你並不知曉帝鴻氏假借‘供奉’神明殘害無辜之人,可你分明是再次欺騙於我。昨日城外你大軍駐地旁的營帳裡,分明囚著三十餘數的外族巫者。你不要告訴我,你對此毫不知情。”
姬少瑞聞言微微一愣,微笑道“你這一大早便怒氣衝衝而來,我還以為是何事。乾荒,此事是你弄錯了。那日駐紮於我大營不遠處確有一隊壓送囚犯返回帝丘城的兵士,可那些囚犯與你說的無辜之人並無關聯。”
蜉蝣聞言登時怒氣上頭,盯著姬少瑞怒道“你果真是個糊塗城主,再不配為我崇敬之人。你口中的‘囚犯’正是帝鴻氏的巫者於昆侖使徒四處抓來的無辜之人。否則,你告訴我,為何押送囚犯還需帝丘城的巫者隨行?”
姬少瑞心思極是機敏,也不回答蜉蝣的質問,眼角瞟了瞟相柳,直視著蜉蝣反問道“乾荒,你是如何知道的?”
相柳上前一步,對姬少瑞說道“你不必諸般揣測,殺了帝鴻氏守衛的便是我了。”
這倒是叫姬少瑞有些意外了,這僵著臉的年輕人果然快人快語,隨即冷哼一聲道“你既已承認殺我帝鴻氏族人,那我便不會這般輕易饒過你。”說罷姬少瑞單腳踏地閃身,形為散而身已至正座旁的木架,抬手抽出白夜,便向著相柳攻去。
相柳極是機敏,左手自腰間抽出利刃橫於胸前,便是打算接下姬少瑞這一劍。
蜉蝣見此立即擋在了相柳的身前,對著飛劍而來的姬少瑞怒喊道“今日你若傷我摯友,我絕不與你善罷甘休!”話音未落姬少瑞的劍生生停在了蜉蝣的眉心前。
連山見姬少瑞的劍刃一側雪白一側墨黑,倒是來了興趣,輕笑一聲對著姬少瑞說道“城主老伯,我瞧你那劍刃甚是有趣。與我過幾招可好?隻是這殿中太過狹窄,打壞了你的東西我可不管”
姬少瑞不由地再度打量著叼著草的年輕人,閃身幾步便來到正殿外的庭院。
姬少瑞雙腿微曲弓步,右手持白夜,平耳而舉,左手平肩而舉,食指伸出朝指連山勾了勾,說道“來!莫說我欺負了年輕晚輩。”
連山聞言滿臉不屑地說道“城主老伯,一會彆扭著腰了。”言罷又衝著蜉蝣道“今天就讓你看一看我這絕世無雙劍術。”
蜉蝣聞言微微搖頭,嚴肅地說道“你可千萬仔細。我隻想告訴,你口中這‘城主老伯’和人比劍還未輸過,莫要輕敵。”
連山聞言不以為意,笑道“戰前,怎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老伯看招!”言落之際單足踏地前去,三兩步間便站在了庭院之中。
連山直視著姬少瑞,右手平舉木劍,疾步而上,直刺姬少瑞而去。待到連山近身,姬少瑞側身一讓,遞出手中白夜,單手一劃,輕輕上挑,橫劍一掃,連山立劍一擋,白夜的劍身恰恰擊打在連山立起的木劍上。
木劍上傳來一股巨力,連山接連後退數步,嘴角帶笑,甩了甩持劍的右手,吐掉了唇邊的野草,對姬少瑞道“再來!”言罷連山大步流星,再次一劍刺出。
一旁的相柳,看連山又如前一般如法炮製,無奈的搖了搖頭。
姬少瑞見此也不禁搖了搖頭,待到連山近身,遂身形一讓再將白夜遞出,隨手一劃。連山嘴角微翹,木劍一收,抬腳便踹,口中叫道“開山腿。”
姬少瑞微驚,斜插白夜於地,側身躍起,單腿橫掃而出。連山橫劍硬接來腿,腿與劍相撞。“砰”的一聲,連山再次後退數步。
姬少瑞笑問道“再來?”連山抖著腳麵色難看,對著姬少瑞怒道“城主老伯,我認真了!你可當心。”姬少瑞不答微笑點頭,連山快步向前一躍而起,雙手握劍,衝著姬少瑞當頭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