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瑞聞言點點頭。
卓奇赫再次抱拳請命道“大將軍請派末將前往。”言罷轉頭對著卓重一笑道“重一,你就莫和我爭了,下回讓你如何。”
卓重一正欲出言,姬少瑞先開口道“奇赫,便命你為陣前先鋒領五千騎兵。”言罷,看著眉頭緊鎖的卓重一,繼續說道“重一,命你領五千步兵,隨奇赫共同前去,為其接應墊後。”卓重一聞言這才心中一舒,與卓奇赫領命退下。
姬少瑞見二人退去,再次下令道“禹臣,再派斥候嚴盯敵方動向。”
卓禹城亦抱拳領命告退。
待眾將退去,姬少瑞這才起身,走到金甲旁,用手輕撫著於他相伴多年的老友。
金甲還是當初那個金甲,白夜還是從前的白夜,歲月痕跡與戰火的洗禮,也未曾在它們身上留下那應有的印記,卻讓那曾經的翩翩少年,變成了今時的“金羆夜刹”。
曾幾何時的黑金衛校尉,現如今的大將軍。歲月總會留下過,歲月卻亦總是會錯過。即便是無數次漫天飛揚的戰火過後,亦未再有那初時的急盼歸途
姬少瑞眼神一沉,金甲著身,白夜係腰,抬步便向帳外走去。
大營主帳外,相柳與蜉蝣手牽戰馬一臉平靜的等候著姬少瑞,連山卻嘴裡叼著根草一臉焦急的在戰馬前來回轉悠。
連山停下腳步吐掉嘴中野草,看著相柳與蜉蝣,焦急道“老伯這麼久還未出來,當真叫人著急。”
相柳看著連山,搖了搖頭,隻是心中不免思慮許多。從前在不周之時,連山尚且年幼,即便是在他醒來後的這些年,連山亦隻是單純頑皮些,若是真如父親大人所言那般,連山未必會如今時這般自在。
即便是在連山千年的沉睡的時間裡,蓮亦時常對相柳說著與父親大人同樣的話,她雖是將連山帶到了鐘山,可是父親大人的希冀便亦是她的希冀。思及於此,相柳不免心中一沉。
連山又轉頭看著蜉蝣道“你與老伯相熟,要不你進大營帳內去瞧瞧。”
蜉蝣搖頭笑道“連山,稍安勿躁,既是來了軍營之中,便是要聽從姬將軍的安排。”
連山不以為意道“你們兩人今日倒像是一個心思了。那奇赫校尉他們都走了那麼久了,我們若是去晚了哪還能見到黑金衛。”
蜉蝣擺手笑道“不會的,姬將軍還未出帳他們不會妄動的。他們先走隻是為了整裝列隊,待到姬將軍出營下令才可發兵,這是規矩。”
連山伸長脖子直盯著主帳,聞言轉頭隨口說道“你從哪聽來的。”
蜉蝣聞言,先是一愣,眼神頓時失了些許光芒,淡淡道“一位師父。”
連山聞後似是若有所思,轉頭看向主帳又喃喃道“老伯該不會是在帳中大解吧?怎會那麼久還不出來。”
蜉蝣相柳二人聞言皆是目瞪口呆,接著三人對視一眼便大笑出聲。
突然一個冷哼聲打斷三人的憨笑。三人轉過頭去,隻見姬少瑞身著金甲,正一臉嚴肅地看著三人,三人這才慌忙止了笑。
姬少瑞看著蜉蝣三人,肅道“軍中大營豈能嬉戲?此番雖是我帶了你們三人前來,但這軍中的規矩卻是少不得的。往後你們便跟在我的身後,不得胡鬨。”
蜉蝣聞言瞬時想起了兒時之事,彼時姬少瑞帶著年幼的他進入軍營,他哭鬨著要返回荒山找母親,姬少瑞便是對他說了幾乎是同樣的話。此刻蜉蝣牽緊了馬繩看著姬少瑞亦是沉默地點點頭。
連山卻仿若未聞開口道“老伯快些吧!奇赫校尉他們都已先走多時了。”言罷也不等姬少瑞有所反應便翻身上馬,一臉極是興奮的模樣。
姬少瑞瞪了三人一眼便未再多言其他,抬手一揮,一個兵士便牽著晨瀾走了過來。姬少瑞接過兵士手中的韁繩,翻身上馬,便策馬向營地外走去。
相柳與蜉蝣這才翻身上馬,三人並排而行緊隨於姬少瑞身後。
連山此番再見晨瀾,眼閃星辰衝著前方姬少瑞開口道“老伯!你這晨瀾沒有後代,那可否有親眷之屬?”
姬少瑞也不回頭,肅然道“沒有!”
連山嘴巴一癟,小聲嘀咕道“神氣什麼,我遲早要尋個比晨瀾還好的。”
相柳與蜉蝣對視一眼,亦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
未濱城,城樓中。
空萬庭端坐於主座之上,空韞帛、空啟寧位列下首,分坐兩旁,一名斥候兵長正向三人彙報著帝鴻氏大營動向。
待斥候兵長彙報完畢,空萬庭便揮手示意其退下。
思慮片刻後,空萬庭對二人開口道“二位你們也聽見了,今日帝鴻氏便要兵臨城下了,二位對此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