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瑞眼睛未離呈文,卻是說道“你可是想問我為何要那騰渀氏的荒僻村落?”
“正是。此舉與大將軍往日作風不同。”卓輝平沉聲道。
姬少瑞放下手中呈文,卻是有些無奈道“並非我不願為族人謀得更好的利益,那軒陽村落旁的軒陽山乃是帝丘城之要求。”
“可是因那軒陽山內有金脈?”卓輝平問道。
“非金脈,乃是玉脈。五百黑金衛,由你親自帶領,務必要監察騰渀氏一族儘快離開軒陽村落,隨後便安排原未濱城族人儘快遷往軒陽山。還有,將白荊城三千役奴一並帶去。”姬少瑞下令道。
“騰渀氏可知軒陽山有玉脈一事?”卓輝平疑惑地問道。
“若是知曉便不會輕易承應割讓於我族了。”姬少瑞將桌案上一張羊皮地圖拿起,交給了卓輝平,說道“此圖標注了可能是玉脈最淺幾處,我便將開采一事交予你。開采玉脈一事需謹慎,不得讓他族知曉。”
一直以來,姬少瑞最為信任之人便是卓輝平,隻有將玉脈一事交於他才可放心。
“是的,大將軍。”卓輝平領命道,隨即便離開了偏殿。
……
隨著帝鴻氏、尊盧氏與騰渀氏三族和解停戰,九州四極算是暫時恢複了往昔和平。聯姻一事更是傳至了其他氏族。
騰渀氏,若水城。
隻是騰渀氏族長空天勝卻不似常人那般享受著停戰之樂,思及唯一的女兒空幽曇即將前往帝鴻氏,心中卻是有些苦澀,且又要與那尊盧氏之女同嫁,頗為擔心日後空幽曇會受了委屈
自定下了出嫁之日後,空幽曇卻是便是變得更加的沉默。空天勝每每見她之時,空幽曇亦是沉默不語,眼神卻靜如一潭幽深湖水。
便是隨後坐上了出嫁的馬車之時,空幽曇亦是隻是回頭再看了一眼那若水城。
族長大殿,巫者廟宇,滿是歡笑的街巷,高大的城牆,還有,還有遠處那槃山上的神殿
空幽曇閉緊眼睛,一滴晶瑩之淚終是掛在了眼角,順著臉龐漫漫滑下。
此生,再回不得若水城。
此生,再見不得若水河。
懷中,那封古舊的信函卻是如冰一般。
送嫁的隊伍浩蕩百人。紅色的嫁禮,殯心的新娘。
……
尊盧氏,肅鵠城。
族中上下一片歡騰,公主博琅珠出嫁前三天,肅鵠城中日夜狂歡。原本尊盧氏一族就是那豪放熱情的氏族,此番慶賀更是持續了三日三夜。
首領薩朗紮知曉了騰渀氏亦將嫁女於帝鴻氏,亦是有些不悅。隻覺帝鴻氏此舉折了尊盧氏的顏麵。
隻是博琅珠卻勸解著父親,隻道自己並不介意與騰渀氏之女同嫁,更是會牢牢抓住公子的心,不叫父親失望,必儘快為尊盧氏謀得利益。
薩朗紮見女兒之誌氣亦是掃去心中不悅,自腰間解下一把匕首交予博琅珠。
那匕首乃是自薩朗紮的先祖代代所傳下,本是將來傳於薩朗紮的兒子,薩朗紮卻是毫不猶豫地將匕首傳於了女兒。
博琅珠接過匕首亦是美眸含淚。
其後,公主博琅珠更是華衣美服登上了出嫁的馬車,身後嫁禮馬車亦是不見其末,千人送嫁的隊伍便自肅鵠城浩蕩而出。
滿城族人皆出門送彆他們唯一的公主,首領薩朗紮與其夫人更是相送十裡。
待送嫁的隊伍行遠了,博琅珠才於馬車中獨自潸然落淚。
隻是她很快便擦乾了眼淚,握緊了父親傳於她的匕首,眼神亦是堅定起來。
“我必要為父親,為尊盧氏取得那七金冶煉之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