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承雲曲!
白蘆殿偏殿的窗下。
蜉蝣聽聞了偏殿內的一番對話之後,便有些按捺不住,欲起身衝入殿中說出昨夜見聞。隻是相柳緊緊地按住了他的肩膀,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一旁的連山見相柳搖頭,唇語道“為何?”
隻見相柳指了指殿內,隨即又搖了搖手,示意繼續聽下去。
偏殿內。
姬少瑞聽完良楚的一番話後,卻是嘴角一揚道“司空所言確是可行之法,隻是糠餅高利一事乃是此事的禍源,扣下之人便由司空前去帶回吧。”
那良楚聽聞了姬少瑞的話心中登時一暗。他本是算計著前來向姬少瑞道出此事,姬少瑞身為城主必不會坐視不管,那自是不必由他親自去處理,最多也不過就是在白蘆殿挨些責罵罷了。隻是良楚哪能想到姬少瑞非但未責罵,卻是叫他親自去流民處解決此事自己又如何能平息了流民之怒,萬一再激怒了流民,那自己這條老命
“姬城主,司甲堂今日還有要事,我怕是抽身不開啊”良楚期期艾艾地說道。
“正如司空所言,那被流民扣下的皆是權貴之親,還望司空以人命為重。”姬少瑞言語間更是和藹不少。
“這”良楚一時啞口無言。
姬少瑞看了眼跪在殿中的六保,又道“帶著你的侄孫六保一齊去吧,彼此皆是同族之人,好好道歉一番才是。下去吧。”
良楚不敢再言其他,隻好領了命,帶著六保退出了偏殿。
隨即,姬少瑞便看了一眼卓奇赫,卓奇赫便抱拳領命而出。
“你們三個蹲在窗下這麼久,還是進來坐坐吧。”姬少瑞對著側窗說道。
連山三人自知藏不住了,便悻悻地進了偏殿。
蜉蝣進殿後便立即對姬少瑞開口說道“那司甲堂的人滿口謊言,姬城主為何還將事情交給他們處理?那流民們本就淒苦,那些地痞無賴之人又怎會”
姬少瑞走到窗下桌榻邊坐下,倒了杯茶,笑道“我就說你三人為何一大早便來了白蘆殿,原來是為了城外流民一事。不錯,此事因司甲堂而起,我命他們去解決此事有何不妥?”
“老伯,那城外的流民當真淒慘,你為何不救他們?我覺得蜉蝣所言在理,那司甲堂之人即便去了亦隻是會再欺壓流民罷了。”連山認真地說道。
唯有相柳卻是一言不發,他心中亦是不太明白姬少瑞為何會這般處理此事。
隻是姬少瑞聞言卻是笑道“那你們以為此事應當如何處理?”
蜉蝣聞言一愣,思慮一番說道“那契約本就是欺騙之約,應該立刻廢除!”
“不錯,我們本就是打算準備去偷出那些契約燒了。”連山點點頭附和道。
“那些流民本就失了家園,眼下無以為生,如何走的到軒陽安家?白荊城此前用以救濟他們用去的存糧又該如何補齊?若是發生了戰事,那白荊城存糧不足又該如何據城而守?”姬少瑞邊喝著茶邊問道。
此言一出,連山三人皆是不知如何作答,畢竟他們三人從未做過城主,自是不知這些問題的答案。
“你們不必著急,待奇赫回來再說。”姬少瑞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疾不徐道。
“那司甲堂之人已經前去南門棚屋了,老伯,那些作惡之人難道就這般放走不成?”連山焦急地說道。
姬少瑞聞言卻是微微一笑道“至少司空是不會去南門外的。”
“為何?”連山更是不解。便是蜉蝣與相柳亦是猜不透姬少瑞此時為何會這般淡然。
不出一個時辰,卓奇赫便急急返回了進了偏殿。
進了偏殿之後卓奇赫便立刻回稟姬少瑞道“大將軍,我已查證過了,城中確有部分權貴之人曾賒借糧食給了六保等人,但無人直接參與契約一事。此外,據司空家中奴仆所言,六保曾帶著大量貨貝送與了司空的夫人。”
姬少瑞聞後便問道“司甲堂可有人參與其中?”
“司甲堂無人參與,據城中那部分富商權貴所稱,六保等人已將賒欠的糧食還清。”
“果真如我所料,看來良楚是對那剩下的契約起了貪念。眼下城外如何?”姬少瑞輕點著頭問道。
卓奇赫再答道“流民們已將南門封堵,扣押了那幾個與六保相熟的權貴之親,喊著要以命抵命,並要司甲堂交出契約還自由於他們。司空暫時還未去南門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