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承雲曲!
帝鴻氏,南奎城南門外。
連山突然的一番話叫其他三人皆是驚訝不已。此前,這是連山從不會說的話。
即便是一直跟隨著連山的相柳亦是有些不解,連山自誕生便是無心無魂,作為最後的神明之子,他的使命便是成為神明,隻是諸般期望皆非連山所願。今日連山忽是這般突然的說出要拯救那三百役奴的性命,便是相柳亦是不明連山的所思所想。
蜉蝣聞言之後意外中夾雜著高興,不禁對連山說道“連山,你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我哪有不一樣,隻是那三百個役奴的命亦是命,即便是真犯了錯亦是不該這般被輕易刑天。”連山回頭望著那城牆上的高大城樓,繼續道“到正午還有些時間,我們先去城西的司卝堂瞧瞧看如何能救那些役奴。”
對於連山的想法,白小露自是不會提出異議,畢竟一直以來不管是父親大人所說又或是自己的意願,她始終願意陪伴著連山做他想做的事。
四人不再耽擱,將馬匹寄存於城外一間小茶肆便再度步行返回城內。
進入南奎城後,城中街巷內皆在談論著刑天三百役奴之事。靠近城西司卝堂三裡之處,已是被駐城的兵士層層封鎖。連山四人對南奎城了解並不多,一時亦無法找到進入司卝堂的方法。
相柳便建議著,由自己單獨設法潛入司卝堂,而連山三人則前往城主大殿去查探,畢竟城中出了這般大的事故,城主定然不會坐視不理,一個時辰之後,再於東門城樓下彙合便可。
音落,相柳便疾行進入了城西附近的小巷之中。連山忽是覺得有些不妥,若是相柳一人單獨潛入司卝堂未必能營救成功,且那司卝堂內外如此多兵士,萬一再起紛爭怕是更難就出那三百役奴。
隨即,連山便要蜉蝣前去南奎城的東門內外查探一番地形,若是逃跑亦是有路線才更方便。而自己則與白小露前往城主大殿去查探。
蜉蝣聽罷便向東門行去,連山與白小露亦不再耽擱快步向城主大殿走去。
許是出了司卝堂事故的因由,南奎城的城主大殿四周並無過多守衛,連山與白小露繞著那城主大殿走了半周,見四下無人便翻牆而入,悄悄靠近了正殿。
那正殿大門緊閉,兩人便翻上了殿外石梁,隱了生息自石梁潛進了正殿之內。
正殿內,城主靜山長老坐在城主正座之上,眉頭緊皺,不斷地怒拍著身前的桌案。殿中站著幾個中年男子,瞧衣著便是城中權貴之人。
這時,一個腰間佩劍的男子出言道“靜山長老,依你之見,可是帝丘城新送來的冶煉之術有誤?我司卝堂已是十餘載未發生過這般慘重的事故了。”
那靜山長老身側的另一男子當即便跪地道“父親,那新的冶煉之術乃是公子玄囂親手交到我手中的,當時大巫亦是在場,我斷不會私改冶煉之方為我南奎城添災。”
另一個身著綢衣的中年男子聞言後卻是冷笑一聲道“明齊,你此言怕是有推責之嫌吧。數月前你曾言我族七金冶煉之術尚有缺憾,便欲命令司史修改七金煉比之數,若非司空大人及時發現,怕是如昨夜那般事故早就發生了。”
那姬明齊聞言霎時便惱怒道“你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父親,請您務必要相信我。”
城主靜山長老盯著殿中爭吵不休的幾人,半晌都未開口。於靜山長老而言,其子姬明齊乃是將來繼承自己城主之位的不二人選,即便是明齊有錯亦是不能認錯。而司卝堂雖無確鑿之證卻是一口咬定昨夜事故乃是明齊所為,足可見那司卝堂眼下權勢之盛,莫非司卝堂欲取而代之奪去城主之權不成奈何明齊這孩子這般不成器,處處惹下麻煩才會招致禍事。
那綢衣男子見靜山長老不發一言,便又開口道“此番究竟是誰人之過要那三百個役奴抵罪,還望靜山長老明鑒才是。”說罷又瞟了一言姬明齊。
隻是那姬明齊哪裡肯受這般冤枉,反唇相譏道“司卝堂盲信於帝丘冶煉新術,事前不叫司史先試行一番而直接使用,出了事故還有何顏麵怪罪到他人的頭上?”
“若是你平日少來乾涉司卝堂內部之事,此時也沒人會責怪於你。我族七金冶煉之術而成的兵甲傲視九州四極其他氏族,甲堅刃利無人可擋。今日你便說個清楚這七金之術到底有何缺憾?”綢衣男子咄咄逼人道。
“夠了!在這大殿之上爭論不休了幾個時辰了,有這般爭吵的心思不如想想如此應當如何向帝丘城回稟!”靜山長老終是忍耐不住拍案怒道。
此言一出,殿中的姬明齊幾人紛紛皆是閉口不言。帝丘城中彙集了帝鴻氏一族技藝最是精湛的冶煉鑄造師,新冶煉之術想必亦是潛心鑽研所得,隻是到了這南奎城卻未試行便命司史投入冶煉,不管是何人之過,南奎城上下權貴怕是難逃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