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承雲曲!
其實,蜉蝣根本沒與聽明白雲麒所言到底何意,還有那個清瘦的年輕人言語間似是與連山早已相識,甚至是“晨瀾”,它竟然是神獸麒麟之一的慶麟!
而最為叫蜉蝣驚奇的便是醒來之前那個夢。與其說是夢,倒不如說好似真實發生一般,即便是心痛的感覺都如此真實
那個夢是從哪裡開始的,蜉蝣甚至亦記得有些朦朧,依稀間是從母親的一聲呼喚開始
“乾荒,母親織了些布匹,待明日拿到城內集市換些貨貝,你備些禮送到你大哥那裡,若他願幫你在你父親麵前說些好話,你便可以跟隨你叔叔去帝丘大營謀份差事,也好過總在這山上虛度了光陰。”母親瑤姬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乾荒霎時便醒了過來,原是自己靠在窗沿下睡著了,手裡還拿著一卷羊皮古籍。剛才,那是那是母親的聲音!
周圍的一切是那般的熟悉,破舊的桌案,鋪著乾草的床榻,甚至桌案上那土陶碗還有自己身著的布衣上有著幾處補丁。屋內雖是破舊,卻是一塵不染,整整齊齊。
“吱”的一聲,母親推開木門走了進來。
“母母親!”乾荒錯愕地看著眼前這熟悉的身影,她有些老態,頭發亦是花白了不少,卻是精神矍鑠,眼中儘是滿滿的關愛。
母親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鋤頭靠在牆邊,微笑道“你這孩子,整日都在翻閱古籍,不過眼下你都十八了,是該去跟隨你叔叔學些本事了,明日去了你大哥那裡萬不可言語衝突,你大哥說什麼你聽著便是,不許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我孩兒知道了,一切聽從母親的話便是。”乾荒怔怔地說道,隻是眼眶之中卻是早已溢滿了淚水。
即便隻是短短的一瞬,乾荒亦是懷疑眼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母親,她已經離開很久了她的聲音僅僅存在於心底不過,就算這是一個夢,乾荒依舊交織著欣喜與感動。
從來沒有過這般真實的夢境,隻要能與母親再度重逢,那所有的一切便是值得的。
瑤姬見乾荒忽是落淚,不禁上前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就哭了?你不必擔心母親,這麼多載我們不是在這生活的好好的嗎?待你去了大營,該上進些,不要叫你叔叔為難才是。”
乾荒一時說不出話來,隻能重重地點了點頭握緊母親的雙手。
那本來應是一雙細嫩的女子的雙手,隻是多年的操勞之下,早已布滿了褶皺與繭。就是這樣的一雙手,將自己養大,織布種地,就是這樣的一雙手,給予了自己最溫柔的關愛與溫暖
“母親,您辛苦了孩兒必定會好好孝順您的。”乾荒低下頭,眼淚竟是止不住地流淌著。
母親瑤姬聞言亦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嘴角掛著最溫柔的愛意抱緊了乾荒。母親的懷抱是那般的溫暖
次日,乾荒前去城內的集市賣了布匹,挑選了一塊玉飾便前往大哥的宅邸而去。隻是才走到宅邸大門口,乾荒便被門前的奴仆攔了下來。
“喲,真是貴客稀客啊”那奴仆譏笑道,“今日到底是什麼風兒竟是把我們的‘二公子’吹來了?”
乾荒聞言也不氣惱,不卑不亢道“我是前來找大哥的,你去通傳一聲吧。”
那奴仆見乾荒竟是耐著性子也不氣惱,反倒是有些好奇了,轉身便向著宅邸內走去。不多時,便出來領著乾荒一同進去,邊走邊沒好氣兒地說道“公子今日事務繁忙,願見你一麵你當感激才是,若是你出言不遜,我便第一個將你趕出去。”
乾荒自然不會搭理他,早上出門之時母親的叮嚀亦猶在耳邊。乾荒悄悄往四下瞧去,這宅邸寬敞豪華,處處皆是彰顯著氏族族長公子身份地位的華貴,相比之下,一身布衣的自己甚至穿的還不如這府邸的奴仆不過能與母親在一起,乾荒倒是也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走到公子玄囂所在的殿外,乾荒理了理衣襟便大步走了進去。
殿內,公子玄囂一身黑綢華袍正坐在桌案前閱理著呈文,見著乾荒進來亦不過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乾荒便隻好率先開口道“大哥,冒昧造訪還望你不要介意。我今日登門確實有事相求。”
姬玄囂聞言也不回答,乾荒便隻好說出了希望大哥在身為族長的父親姬少典麵前求個情,能讓自己進入大營謀份差事,並將準備的玉佩恭敬地放到了大哥的桌案之上。
“原來你是為此而來。”姬玄囂瞥了一眼那玉佩,頓了頓便繼續說道,“非我不願幫你,隻是每每在父親麵前提及你之時,他總會大發雷霆。你亦是知道,大巫曾占卜過,你的身份對於我族意味著什麼。父親肯饒你不死已是最大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