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瑞微微點頭,隨即便說道“剛才已經見過了,確實沒想到還是你的朋友。眼下我們先離開這裡,待回到白荊城再言其他。”說罷便牽起了“晨瀾”。
“等等,還有個人沒醒。”蜉蝣打斷道。
這一說,幾人才想起來,薩朗紮還沉睡於夢境之中尚未醒來,不過瞧著他臉上的表情,皺眉且帶著痛苦之色,呼吸亦是淩亂不堪,便是知道他的夢並非一個好夢罷了。
蜉蝣走到薩朗紮身旁蹲下輕輕地搖了搖他的肩膀,隻見薩朗紮忽是大叫一聲而驚醒,額頭之上儘是滴滴冷汗,眼中滿是戒備疑惑之色。
隨即薩朗紮便立即望向四周,瞧著蜉蝣的後背竟是係著一把巨劍,更是驚懼道“那那可是‘皇羲劍’?”說著更是不由地向後退縮著身體。
雖說連山三人與薩朗紮相識不久,但這些時日相處下來亦是能瞧出薩朗紮個性豪邁桀驁,骨子裡更是膽色過人,萬不會忽然出現這般驚恐之狀。
“大叔,你彆怕。剛才不過是一場夢罷了”蜉蝣指了指背後的劍道,“這的確是‘皇羲劍’。”
“離我遠一點,快些離我遠一點!我再也不願見到那可怕的劍了!”薩朗紮連忙起身退後了幾步,繼而又故作鎮定道,“害我白走這麼一趟,還是快些離開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多日未飲美酒,我不過是思念那醉人的感覺罷了。”
薩朗紮自以為黑暗可以遮掩臉上那些驚恐的表情,卻是被異瞳的蜉蝣瞧了個清楚。隻是蜉蝣也就裝作沒有看到一般。
唯有一旁的燭九陰倒是捂嘴偷笑了起來,不過燭九陰卻是望向了雲麒消失的方向,心中亦是有些傷感。
或許這一離開,相會便是遙遙無期了吧。
幾人便不再耽擱,跟隨在“晨瀾”的身後向著離開青泠之淵的路走去。
……
就在連山幾人深入青泠之淵時,九州四極的時局瞬息萬變,風雲變幻。
單說白荊城,便是遇到了從未有過的災劫,驚變之下,竟是叫白荊城內的幾位將領們一時手足無措,城中的帝鴻氏族人亦是整日處在了驚亂之中。
一切的起因便是由帝鴻氏族長姬少典所下的命令而起,而這命令更是帝鴻氏一族數百載以來聞所未聞的驚人之令。
姬少瑞背棄氏族,革除其大將軍一職,並除其長老之位,永久逐出帝鴻氏一族。
當命令傳達至白荊城之時,卓輝平當即便驚懼而不能言,不過卓輝平卻是當機立斷便將傳令之人逐出了白荊城。隨即便將其他幾位將領召至了白荊城大營主帳,商議應當如何應對。
其他幾人聽聞之後自是怒不可揭,尤其是卓立成,拍案而起便對帝丘之令破口大罵。幾人跟隨姬少瑞多年,最是了解姬少瑞的為人,即便不論及姬少瑞對於帝鴻氏之功績,單說“背棄”的罪名,便是對姬少瑞最大的汙蔑。
這些載大將軍為帝鴻氏之付出,為白荊城之付出,便是無人能及。
彼時大將軍離開之時,卓輝平曾是答應了姬少瑞定然會守好白荊城,此刻即便是帝丘之令,幾人亦是決定抵抗不從,直到大將軍回來為止。
不過這帝丘之令卻是不知為何在白荊城之中傳了開來,一時間城中人人自危,皆是不解帝丘之令到底是為何,但尋常的族人哪裡又會知曉其中的真相呢。
不出三天,冬來長老更是帶著數百兵士一道來了白荊城,說了奉命前來接任白荊城城主一職。卓輝平哪裡會輕易同意,不由分說便將冬來長老趕出了白荊城,更是下令鎖閉白荊城東南西北四個城門,並命卓奇赫等人穩定白荊城大營,萬不可自亂陣腳。
那冬來張來倒是一派誌在必得,即便被趕出了白荊城倒也毫不在意,便在白荊城外紮了營,更是日日命人在城門外齊聲念誦帝丘之令,搞得城中人心惶惶而不得安。一時間,白荊城早已不似往日那般安和喜樂,一切皆是陷入了從未有過的慌亂之中。
而消息便隨著行商之人很快地傳入了其他氏族之中,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愁,畢竟每個氏族皆是有著自己的盤算謀劃。
不過,最為憂愁惱火之人,便是帝鴻氏的公子玄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