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道起源!
昆侖的山路,確實有些冗長,走了好一會兒,黑色油紙傘的主人才走到了山腰處的小院前。
院門是開著的,可以直接看到院中的景象,黑色油紙傘的主人,沒有猶豫,向著院內走了過去,隻是剛走沒幾步,小院前廳的大門中,突然躥出一道白色的影子,也不顧泥濘和雨水,啪啦啪啦向著他奔了過來。
獨孤勝一手撐著傘,微微彎下身去,用另一隻手摸了摸那個緊緊抱著自己大腿,死活不肯鬆開的小家夥的小腦袋。
小家夥感受到對方的動作,反身又是一個熊抱,四肢蜷在一起,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了獨孤勝的手臂上。
獨孤勝起身,一手撐著那一把黑色的油紙傘,另一隻手,則是托著這個越來越胖的大白。
大白被獨孤勝一隻手托在胸口處,它的兩隻前爪,很自然的就搭在獨孤勝的肩膀上,像是擁抱,又像是竊竊私語。
似乎是一天沒見到獨孤勝了,有些想念,大白在獨孤勝的胸口、肩膀上,不停的蹭啊蹭的。卻是沒有想到,自己剛剛冒雨奔跑而來,身上卻是有些臟的。
這樣一來,卻是給獨孤勝的那一襲黑衣上,印上了幾個可愛的梅花小爪印。
慕容雲清從房間中出來,就在剛剛,大白這個家夥,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連啃了一半的蘋果也不要了,丟下便往房外跑。
聽著外麵的雨聲,慕容雲清也不由微急,她才剛給小家夥洗乾淨,現在小家夥身上的毛發都還未完全風乾,這雨天跑出去,可不是又得重新洗了。
所以,在小家夥丟下那半個蘋果的時候,慕容雲清也跟了出來,就在她心中暗暗想著,大白真是一個靈活的胖子的時候,讓她心碎的一幕出現了。
果然,這個小家夥,還是衝出去了。
“外麵可還下著雨啊……”
慕容雲清心中哀歎,也不知是哀歎小家夥的不聽話,還是為自己又要給它再洗一次澡而煩惱。
總之,當她緊跟著小家夥的腳步,踏出前廳後,便看到了更加讓她心碎的一幕。
當她看到雨中那一道可惡的黑色身影時,繁複的心緒讓她甚至忘記了天上仍舊飄落的雨絲,直接衝出門外,撞破了連綿的雨絲,三兩步來到那人身前,一把奪過了對方懷裡的小家夥。
“它是我的!”
慕容雲清對著那一襲黑衣咬牙開口,絲毫不顧及小家夥可憐巴巴的眼神,以及那想要掙紮卻根本無法掙紮,隻能在空中不斷揮舞的短小前爪。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似乎天與地,本是情人,相隔無涯,隻能靠著這些連綿的情絲,牽起許久未曾有過的相伴,訴說著彼此的衷腸。
雨水,從慕容雲清白淨無瑕的臉龐上滑落,額前那一縷平日裡飄灑自如的青絲,這一刻卻隻能緊貼在臉頰右側,認憑雨水輕拂滑過。
這一刻的慕容雲清,少了幾分蓮花的清潤,多了幾許牡丹的嬌媚。
獨孤勝看著眼前之人,眼中閃過了一絲柔情,但這一絲柔情來的快,去的也快。在這朦朧細雨的掩映下,隻是瞬間,便消失不見。
望著來人臉上有些倔強的表情,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左手,獨孤勝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
不過,當他注意到那一張倔強的臉上滾落的雨珠時,手中的傘,不自覺的偏了偏。
微涼的秋雨打在臉上,澆滅了某些人心中初初燃起的火苗。
“回屋吧,外麵風大,雨大。”
獨孤勝壓下了心中那一抹難言的心緒,開口說道。但說完之後,隨即又覺得有些不妥,像是想到了什麼,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彆讓大白著涼了。”
慕容雲清瞪了他一眼,拍了拍懷中的大白,示意這個小家夥安分點。
小家夥何其聰明,這個時候自然也瞧出了場間的變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隻能“嗚嗚”的哼哼了兩聲,放棄掙紮的認命了。
獨孤勝跟著慕容雲清走進前廳,這間院子,比他住的那間大了許多,畢竟龍組這一次可算是來了不少人。
抖了抖手中的傘,將傘麵的最後幾點雨水抖落後,獨孤勝這才收起了這一柄有些紮眼的黑色油紙傘。
此時已經接近正午了,但少了當空的烈日,總會讓人覺得隻是初晨。
彆院內,龍組的十人小隊,該走的也都已經走了,對於他們來說,這個地方,或許真的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隻是他們的離開,卻是讓這碩大的彆院,少了幾分生氣與活力。
獨孤勝收好了雨傘,被雨水浸濕的衣物貼在身上,讓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這種感覺不是很好,因為在很多年前,在那個充斥著死亡與殺戮的地下世界中,每一天,他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所以,他有些近乎本能的厭惡這種粘稠的感覺。
一縷淡淡的白色水汽凝成的霧氣,在獨孤勝的身上蒸騰,隻是片刻,那些被雨水打濕的衣物,重新變得乾燥起來,微大的衣角,也隨著門外的秋風擺動著。
慕容雲清回頭,詫異的望了一眼身後的男子,有些意外“內力也能這麼用?”
“不然呢?”獨孤勝微笑道。
望著前方的佳人轉身,看到她懷裡滿是憨態的大白,不自覺的想要伸手去摸摸大白的腦袋。
隻是他的手伸到一半,複又想起了昨夜的月下,想起了自己的這個動作似乎著實是有些孟浪了。
於是他伸到一半的左手,很是尷尬的停了下來,片刻後又伸手自己嘴邊,半握拳的乾咳了兩聲,想要以此來化解尷尬。
“你修為到底到了哪一步?”
慕容雲清抱著大白,終於問出了這個一直困惑著她的問題。
獨孤勝見到對方沒有注意到自己剛剛的動作,心中頗是自得於自己反應神速,這種化解尷尬的手法,簡直渾然天成,沒有一絲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