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入畫!
離人入畫正文卷第四十七章長亭短亭該帶走的東西弋白已經帶回南越去了,白兮影,或者說白濯,隻剩下幾套輕薄的衣冠和一把隨身的折扇。
白鄔來大燕沒多少時日,反倒是拉了一馬車雜七雜八的物什。
白濯和白鄔同乘一架車,白鄔捧著一個方盒,“哢哢”地嗑著鬆子,“你不是在道觀長大的嗎,怎麼會有那麼好的身手?”
“道家自有道家的功法。敢在大燕動用王府的死士,你的膽子倒也不小,”白濯低頭翻著手中的書卷,“就這麼想要我死嗎?”
白鄔慢條斯理地將一把鬆子殼裝進牛皮紙袋裡,“你看你這說的,你可是我親兄長,我怎麼會害你呢?出門前咱爹也沒告訴我你在哪兒,叫什麼名字,我就想著那回碰碰運氣,哪想著手底下的人衝撞了你。誤會,都是誤會。”
白濯白了他一眼,“我安定下來後有寫家書給爹的,信中也提到過住所與化名,又怎還勞煩你去找尋?”
“哢——”白鄔不小心咬斷了半個鬆子殼,“什麼時候?”
“兩年前。”
“他老人家可沒告訴我……”若是老王爺來前就告訴了他,他也不至於再去千葉樓花那五千金的冤枉錢,“你現在有多少錢?”
“怎麼,你缺錢?”
白鄔道“此番來開銷頗大,你幫我填補一下,也不至於太難看。”
“沒錢,”白濯沒好氣道,“自己花錢大手大腳,如今還要讓我破財給你消災,哪有那麼好的事。”
“我還不是為了你。”白鄔理直氣壯。
“那是你蠢。”
“你——”白鄔氣得差點嗆了個鬆子仁,“你給不給!”
“我是真沒錢,就我那官職,俸祿沒多少,要不是還能在樂府蹭吃蹭住,還真有點入不敷出。”
“那怎麼辦,現在離鏡城還有那麼遠,”白鄔傻了眼,“兩架車四匹馬六個人,連南越邊境都到不了。”
白濯明白了,“合著你不是怕回去不好交代,你是現在就沒錢了?”
“……”白鄔“哢哢”繼續嗑著鬆子,算是默認。
白濯有些頭疼地扶額,隻好在馬車出城前去當鋪當掉了兩頂發冠和一枚玉佩,這才拿上銀兩上路。
白鄔靠著馬車車輿,“這有了盤纏後啊,馬車都穩當了許多。”
這心情舒暢下來後,白鄔又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
“你以前道號叫什麼呀?”
“《素書》是個什麼書?”
“你怎麼不看《道德經》和《莊子》?”
“你們道士會驅魔除妖嗎?”
“道觀裡有好看的道姑嗎?”
白濯實在是覺得白鄔聒噪得很,忍了忍沒忍住,抄起旁邊一本書就往後者扔去,正中腦門,“沒有——”
“……”白鄔自知打不過他,隻好安靜下來。
出了城門後,便逐漸遠離了市井的喧鬨,馬車再走了一段距離,駕車的昆吾突然道“主子,前麵亭子裡有個人,好像在等您。”
“誰?”
“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