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剛一叫出聲,蘇鴻信停也不停,手中兩柄爪刀正反相握在手,已割向李老爺的後頸。
乍覺背後寒意,李老爺便已驚覺不妙,再見身下女人驚恐的模樣,他竟是想也不想,單手將那女人的腳踝一擒,低喝一聲,竟將之整個掄了起來,從床上拋了出來,砸向蘇鴻信。
見到對方居然來了這麼一手,蘇鴻信心裡已是暗道失算,這李老爺,不簡單啊。
再見一白花花,光著身子的女人撞來,驚呼尖叫中更是連抱帶抓,蘇鴻信就地一滾,已躲了過去。
但他這一躲,女人這便橫著身子,一頭撞在了牆上,“嘭”的一聲,頭顱迸裂,尖叫戛然而止,牆上已濺射出一團血跡,恐怕她做夢也沒想到,前一刻還和她巫山雲雨的男人竟轉眼要了她的命。
再說蘇鴻信一滾躲過,也不站起,手中爪刀隻斜斜往床上一送,立時插向李老爺的腰腹,可讓他吃驚的是,刀尖落下,那皮肉竟然隻凹陷下去一個小坑,而後仿佛遇到一股巨大阻力,再難寸進。
“咦?”
他口中驚疑。
趁此機會,李老爺利落的提好褲子,翻身一躍,已從床上跳下,伸手自床板下麵抽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刀來。
“還真是個練家子。”
蘇鴻信一擊未能得手,當下後撤開來,掃了眼地上那腦袋開花的女人,又一掀眉,看向了李老爺。
但見此人個子不高,卻是膀大腰圓,一身筋肉不甚分明,然四肢粗壯如牛,麵色黑中透亮,下頷還冒著一片新生的短髭,粗硬如針,往那一站,活像是一尊黑麵神。
他赤裸的胸口上,竟還紋著一尊杵刀而立,拂髯睜眼的關公像,那關公一張臉如塗朱漆,鳳眼狹長如刀,被燈火一映,似有寒芒隱露,活靈活現,端是威風凜凜,殺氣逼人。
他問。
“兄弟是哪條道上的?可是有什麼需要幫襯的地方?能幫的話咱一定不含糊!”
迎上蘇鴻信陰厲冷笑的眸子,不知為何,李老爺總覺得渾身涼颼颼的,幾句話的功夫,手背上已是冒出來一層雞皮疙瘩。
蘇鴻信這會是蒙著臉的,他嘿嘿一笑“你也彆廢功夫了,外麵的那三個,估摸著這些年做慣了狗仗人勢的勾當,沒遇到過狠茬子,身上的東西都生疏了,殺他們的時候,都沒用第二刀,至於幫襯的,好說,就拿你的命吧!”
李老爺麵沉如水,他臉本就黑,現在更是黑成了鍋底,手握鋼刀,厲聲罵道“他媽的,你也不去天津城裡打聽打聽咱的名頭,敢來我這尋晦氣,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告訴你,爺爺我可是黃蓮教的護法,修有神功護體,有聖母庇佑,刀槍不入……”
蘇鴻信一聽。
“神功護體?難不成這便是那刀槍不入的把式?”
但隨之嗤笑一聲。
“就那婆娘也敢號稱聖母娘娘?趕巧,我也正想見識見識,那刀槍不入的神功是個什麼名堂!”
蘇鴻信收了爪刀,反手已是把斷魂刀提在了手裡,裹刀的紅綢一抖,亮出了黝黑的刀子,他冷冷道“瞧好了,爺這柄刀,橫行無忌,哪怕你就是真神仙,今兒也得躺下!”
那李黑子隻瞧見麵前亮出來的鬼頭刀,再聽到蘇鴻信的話,瞬間臉色一變,失聲脫口。
“斷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