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天津城,如今誰都知道有這麼一位“活閻王”,一經提起,黑白兩道那都是懼之三分,談虎色變,好在這隻惡虎醉心武功,無心他顧,隻讓他們也都鬆了口氣。
直到九月。
變法維新,如火如荼。
這一月,天津準備閱兵大典。
滿城熱鬨。
院子裡。
蘇鴻信依照往常演練著拳腳,那顆前些日子本還枝繁葉茂,含苞待放的桂樹,如今卻似入了秋冬一般,翠葉泛黃,桂花零星,像是遲暮將亡的老人般,漸枯漸萎,怕是挨不過今年的冬天了。
正練著,蘇鴻信眼中卻驀的精光一露,雙手雙腳一展,如惡虎撲起,徑直襲向院角的一處牆頭,卻見那裡,正有個人探頭探腦的朝院裡偷瞧著。
“哪條道上不開眼的?敢來你爺爺這觸黴頭?”
他一撲而起,厲嘯一聲,整個人勢如流星般,一側肩肘,便朝院牆靠了過去。
院外,隱聽一聲驚呼。
卻見那人還不及跳下去,蘇鴻信已是悍然撞在了牆上。
隻這一靠,那土牆立馬就和長蟲一樣,整個打起了擺子,晃顫欲倒,好不驚人。
遂聽外麵響起一聲“哎呦”。
蘇鴻信腳下一趕,徑直轉出了門,就見院外,一人正跌坐在地,揉著屁股。此人一身長袍馬褂,瞧著不似窮人的打扮,模樣生的是唇紅齒白,若說彆人怕是看不出來,可蘇鴻信一眼就瞧出來這是個女的。
“等等!”
眼見蘇鴻信追出來,那人臉色一白,忙道
“是王五爺讓我來請你的!”
話都不利索了。
委實是眼前這位的氣勢太過駭人了,披頭散發,身形奇偉,膚色古銅,一雙精光內斂的冷眸居高臨下一垂,她立覺自己仿似被一隻惡獸盯是,下一刻就像要被撕碎了一樣,渾身都在不受控製的發抖。
“你又是誰?”
蘇鴻信隨口問道。
“我是我們家先生的跟班!”
這人心驚膽戰的站起,眼見蘇鴻信沒了動作才暗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咽著唾沫。
“你家先生又是誰?”
蘇鴻信眯了眯眼。
對麵的那人臉色更白了。
“我家先生號壯飛,如今城裡要舉行閱兵典禮了,讓我來請一請你!”
蘇鴻信眼露異色,但聽到王五來了天津他還是不勝欣喜。
“你等等,我去換身行頭!”